梧桐院名副其實,一棵棵梧桐樹如排列有序的士兵,種植在院子的四周,碩大的葉子堆滿了樹枝和樹梢,密密麻麻,在陽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梧桐樹下是一片片五顏六色不知名的野花,卻也徒增幾分美景,而且院子中央還有一個迷你人工湖,裏麵無數的魚兒遊來遊去,時不時冒出水麵,吐出個水泡,十分的歡快。

隻是……

梧桐院一側擺放著一些石鎖、石擔等器械,就像一桌美味佳肴上麵落著一隻綠頭蒼蠅。

桂王看著這些辣眼的玩意,眼角微挑,小心肝更是扭曲的和畢加索的抽象畫一樣。

這個死墨魚的審美太獨特了吧?

怎麼能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裏?

簡直就是大煞風景,暴殄天物,罪不可恕!

略帶強迫症的桂王臭著臉,雙手死死攥起一起,身體微微哆嗦著,準備讓柳宇偷偷把這些礙眼的東西扔掉,卻見顧墨喻和虎妞主仆二人從屋裏走出來,一張俊臉立刻沉下來,還夾雜著冰渣子,連院子的氣溫都降了好幾度。

顧墨喻看到這一幕,狂翻白眼。

“桂王殿下,難道您不知道做一行愛一行嗎?堂堂大理寺卿,不去衙門值班,卻在這裏擾人清夢,您對得起朝廷給你的俸祿嗎?你對得起大燕國近千萬百姓嗎?”

顧墨喻大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直接來一個先下手為強!

桂王在她對麵坐下,麵無表情的哼哼兩下,朝著七寶做了一個手勢,後者急忙拿出一個紫檀木匣子,輕輕放在石桌上,然後退到一旁。

“顧墨喻,這是你的五千兩銀票!”

桂王拍了拍匣子,臉色漲的紫紅,後半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裏冒出來的。

“但是你今天早晌為什麼造我謠呢?無恥,卑鄙,不要臉!”

“造謠?我造什麼謠了?”

顧墨喻正站起身,準備把匣子搶(?!)過來,聞言,眨巴了兩下懵懂無辜的雙眸。

“你今天早晌是不是派人去衙門請假了?”

桂王壓住內心怒火,反問道。

“是啊,我今天早上腰酸背疼腿抽筋,風寒頭疼流鼻涕,眼花耳鳴屁股疼,請幾天假玩玩,咳咳,養養身子,怎麼了?我說桂王,就算你是堂堂大理寺卿,也不能不讓我請假吧?”

顧墨喻重新坐下,翹起二郎腿,從虎妞手裏端過一杯清茶,很不爽的給了他一個眼神殺。

捕快忙裏忙外,一個月俸祿不過五兩銀子,還不夠她買胭脂水粉!

她又不是前身,為了勾搭桂王,把自己累的半死又討不到半點好處。

必須請假!

病假,事假,大姨媽假!

誰敢不讓她請假,她就把帶血的姨媽巾糊對方臉上,讓對方走一輩子黴運!

“可是你一口氣請假十個月,是幾個意思?”

桂王猛地站起身子,雙手撐著石桌,把臉湊過去一些,一字一頓道。

“十個月?”

顧墨喻倒吸一口冷氣,朝著旁邊的虎妞伸出大拇指,敬佩道:“虎妞,好樣的!”

“多謝小姐誇獎!”

虎妞昂著頭,猶如一隻得意的大公雞。

嘭!

桂王重重拍了一下石桌,眼角不停顫抖著,怒火衝天,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

“可你的請假理由是——你懷上本王的孩子,要在家裏養胎!”

噗嗤!

顧墨喻剛剛喝了一口茶,全噴到他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