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瞬間愛情(3)(2 / 3)

“不要緊不要緊,改過自新,從頭做起。誰沒有絆過一跤半跤,誰沒經曆一波三折,有什麼大不了?有些人鬱鬱不得誌,空有曠世才華,也寂寂而死;有些人終其一生,遇不上一個叫他心神顫動的人,也寂寂而死;有些人……”

他遇見了她,她遇見了他。自古就是你愛她,她愛我,他愛你,此愛總難全。

可是,小小知道,裘哲絕對不屬於他。她看得出樂朗的絕望,就像她知道樂朗也絕對不屬於自己。

她靈機一動,點一首曲子,她編造的曲子,請他吹奏。

白色的紙條托在銀色的小碟子裏遞上去,她的戰書。

他看看,眉頭微蹙,服務生朝她示意。

他看到她和陳盟,他認出了她。她含笑揮揮手,這姿勢和笑容多麼純潔,他怎知道其中包藏的禍心?

他走過來:“嗨!你怎麼會在這裏呢?”

她平淡地微笑,他一定見過太多殷勤的笑容和熱烈的表達,她隻能平淡,才能吸引他。

她說:“我很喜歡這裏的氣氛,但是剛剛聽朋友介紹的。哦,這是陳盟,我的朋友。”

兩個男孩子客氣地打招呼。

他說:“你點的曲子我不會吹。”

她調皮地眨眨眼睛:“我編的,為的是讓你大駕光臨。”

他笑起來,滿天的星鬥都燦爛了:“歡迎常來。”

是的,隻要這一句就夠了,至少,他不討厭她。

晚上,陳盟送她回家。他默默地走在她的身邊,從前他總是很多話,他總是會想方設法地讓她開心,他關心她一點點的不快樂和快樂。但是,今天他隻把她送到樓下,他說:“我走了。”

他就這樣走掉了,瘦高的背影在夜色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和孤單。

回到家裏,才看見自己的臉頰,被酒和激動燒得緋紅。

仿佛,防護得嚴嚴實實的城堡終於打開了一個缺口,她看到了一線生機。

大倪還是沒有打電話來,可是她不在乎,她跳到床上,想起那雙眼睛,足以讓她溺死在裏麵,已經滿足,她要讓他公開地投靠她,而不是“她”。

女人,一旦把愛情當作事業追求,往往無堅不摧。

是誰說,世界上的愛情故事隻有兩種,由熾熱變得涼薄;由冰冷變得狂熱,大概就是這樣了,既沒有一直的冷,也沒有一直的暖。

梅雨季,天空每天都是昏暗的,無窮無盡的雨意。她隔三差五地到“TA”去聽樂朗吹曲子。但是她從來不一個人去。要麼是和相交不錯的好友,要麼是和陳盟,甚至,她有一次和大倪一起去過。但是她從來沒有在那裏碰到過裘哲。她每一次都淡淡地但是非常友好地和這個英文名字叫丹尼的男孩子打招呼。

誰也看不出她的心機,誰也不知道她有多麼心急,這慢慢地靠近——要有100%的勝算,等待獵物掉入她的陷阱,她要異常地耐心。她從來沒有這樣迷戀過一個人的麵孔和氣息。

她多麼希望,有一次,他能走過來,和她多待一會兒。或者,哪怕他會多說一兩句話也好。但是他最多隻示意他看到她。而且每一次,樂朗吹完曲子都匆匆忙忙地離去。他匆匆的腳步隻能證明,他一定去看他的愛人。那樣焦急而熱烈的步子,他眼中似乎隻有一個人。

但是,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那樣完美無缺的愛情。她在等待機會。

機會終於來了,而且,比她想象得還要快。

那是一個混亂的周五晚上,酒吧裏照樣人聲鼎沸。酒精,曖昧的燈光,人體的氣味,都刺激著人們脆弱的神經。她照例地邀了一群人去看他。她心愛的樂手卻偏偏在那個晚上,吹起了那首蕩氣回腸的《回家》。曲未終,人未散,有些莫名地不合時宜。這曲子響起來的時候,酒吧裏卻安靜了下來。經典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可以讓浮躁的、不安分的人心安靜下來。穿著白襯衫的薩克斯風手,一邊吹,一邊用溫情而充滿笑意的眼睛,看著台下的一角。她順著他的目光瞧過去,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愛人。兩個微笑的,用眼神交流的愛人,仿佛是這個世界唯一存在的兩個人。他的《回家》是為她吹的,台下是等待他的愛人,等著他牽手回家的人。

曲子就要結束的尾聲,酒吧裏突然響起了一聲清亮的呼哨。一個眉眼極為俊俏的鬼妹從座位上站起來朝台上喊道:“嗨,丹尼,這裏,這裏。”在酒吧變化莫測的燈光下,她的五官有一種雕塑感的美。見他愣在那裏,女孩子跳過去,手中還拿著一支筆,她把一串電話號碼寫在他的手臂上,毫不扭捏地說:“我的名字是阿曼達,記得給我打電話!”順勢抓住他,送了一個長長的吻,然後輕盈自在地跳回自己的桌子,周圍的人和朋友,善意地起了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