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沒事,隻是皮外傷。 -- ”江墨言輕輕側了下身子躲開我的查看。
“就算是皮外傷我也得看看!”心急如焚的我低吼聲,往往他這個模樣,就說明傷的不輕。
見我堅持。江墨言輕抿下唇,緩緩轉過身子,後背上已經被血濡濕了一片,我心一揪。
“你這得馬上去醫院。”刺目的猩紅刺痛了我的眼睛,眼眶溫熱一片,覆上她背上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再等等。”
“不行,這裏離醫院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時間拖久,不好。”
“等顧炎回來,我不想讓你出任何意外。”
江墨言握緊我扯著他向外走去的手,微抿的薄唇輕輕勾起,笑意雖不明顯,但在我的眼中卻奪目美好。
眼中的淚水再也不受控製滑落下來,警笛聲漸近,想著偷襲者也不可能留在原地被抓。早就逃之夭夭,我拉著他向外走去。受著傷,他依然步履穩健,平常一向溫柔開車的雲鵠,今天也秀了下車技,頻頻在往來的車中穿插著。
“沒事的。”
江墨言握緊我冰冷的手,兩手之間的冷汗不知道是誰的,他臉上溫和的淺笑一直都沒有消失,見我著急反而出聲安慰我。
剛才一上車我就幫他檢查過傷口,外傷我不擅長,但卻能從他的傷口切割麵還有身上的血跡看出,子彈嵌的很深。
看著他漸白的唇,我的心一揪再揪,明知道車速已經很快。我還是忍不住又催促雲鵠幾聲。
雲鵠掃了眼後視鏡,再次踩了踩油門。
江墨言掏出帕子幫我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這傷挨得值。能讓我見到你這麼緊張我。”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我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淚水滑落。
“我哥十五歲的時候在華人街上打拚的時候,受的傷比著重的多的時候多了去了,估計那個時候你要是跟我哥在一起你的眼睛能哭瞎。”
顧炎皮笑肉不笑的回頭,說了這麼一句,江墨言一瞪他,他摸了下?子。
“我這也隻是實話實話,安慰她的嘛。”顧炎正了正臉色,“那個人我沒看清,不過從體型和背搶的姿勢來看,倒應該是專業的狙擊手。”
“人是你跟丟的。你就去給我查。”江墨言閉上眼睛,淡漠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子冷意。[]
“好,待會我去警察局把具體的情況交代下。”
剛才顧炎擔心江墨言,指了幾個地方讓警察自己去看,就匆匆一起上了車。
江墨言不再言語,車子剛在醫院中停下,顧炎已提前打過電話,早已經有醫生護士守在那裏。
急救室外,我倚在牆上,雙手交握放在下巴下麵,默數著時間。
“這點傷對於他來說。沒什麼的。”雲鵠拍了下我的肩膀遞了一瓶水過來。
心知他是安慰我,可我還是不禁因為他的話為江墨言心疼起來。十五歲,我還是一個個不知愁滋味的年紀,他就已經嚐遍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就連親人間的人情刻薄都體會的淋漓盡致。
我交握的手緊緊攥起,多想一分,心就多疼上一分。
兩個小時的時間對我來說漫長且煎熬,當江墨言被推出來的時候,他已然從麻醉中蘇醒過來,對上他清明的眼睛,目光下移,落在他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的唇,讓我抓著的手一緊,回頭怒視主治醫生。
“作為一個醫生連麻藥的劑量都沒有掌握好,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見他模樣,就知道麻藥已經散去,一想到他可能在手術還沒有縫合完就散了麻藥,我的語氣火藥味彌漫。
“是院長他堅持讓我們小劑量。”主治醫生和麻醉師都有些委屈的低下頭。
沒想到會是這樣,我不解的看向躺在移動小推車上的江墨言,他對我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病房中,我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晶瑩,力道不敢過大,生怕再幫他增加疼痛。
“心疼我?”
“如果覺得這是廢話,為了減少體力的消耗,你還是閉嘴的比較好。”
“嗬嗬······”
“笑屁啊。說,為什麼讓醫生給你降低劑量,你又不是傻,身上的肉不疼啊。”
我火氣很大的將手中的毛巾扔進盆中,他那麼聰明怎麼還偶爾犯下傻呢。
“我是想出了急救室第一眼就能見到你,告訴你我沒事。”
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如一劑催淚彈,讓我眼淚倏地簌簌落下,我拿過紙巾,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
“江墨言有沒有覺得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討厭。”暖的讓人窩心,讓我不知所措。就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