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從與不從
“腦中模模糊糊的影子,覺得她應該是柔柔弱弱會撒嬌的女人,好像沒長著你這般利爪吧。”他邪魅勾唇,話語滿是揶揄。
“抱歉。我就是這一款的,你說的柔柔弱弱那是廖洋。”我抬腳欲踢他,他猛地向下一壓,我差點被他壓得岔了氣,憋紅著一張臉,死瞪著眼睛,瞪著瞪著視線就被霧氣模糊。
他臉上欠扁的笑意收起,輕吻著我的眼角,那種極致的溫柔讓讓讓我漸凍的心撒上層暖陽光。溫溫的,暖暖的,暗無天日的心在那一刻仿若破曉,忽然明朗。
細細碎碎的吻從眼角一直到鼻間,他輕輕啃噬下,疼痛中帶著酥麻,我放在沙發上的手不禁輕抓幾下絨毯。
“你很緊張?”他的唇停留在我的唇上,故意嗬出的氣灑落在我的臉上。
臉又不受控製的紅了紅。還有像耳根蔓延的趨勢,我輕抿下唇,手放在兩人之間推拒著。
“起來,我要去睡覺了。”
“好,睡覺。”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雙手撐在我的耳朵兩邊,快速起身。彎身將我抱在懷中,目光在客廳中掃了圈。
“喂,你放下我,我自己會走。”自從今天一出現他好像就抱我抱上了癮。
“可是我想抱你。”薄唇輕勾,幽潭含笑,好似在逗弄我一般,還在我的唇上輕啄了下。
我有種暴走的衝動,你丫的明明是不記得我,幹嘛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我的豆腐呢!
隻一眼他就洞穿了我的心思,低沉的笑聲讓我抓狂。
“隻有你才能讓我確信自己沒有隱疾。”他還使壞的將我向下放了放,“就憑這一點,你就得對我負責。”
我嘴角輕抽,這是一個男人說出來的話嗎!
“到底是哪間?”他在一樓轉著。開了一間又一間,就是沒有找到臥室,不禁嘟囔聲。
我翻了個白眼後閉上眼睛。
他輕挑下眉,倒是不氣惱,按著自己的節奏找著。
當他打開臥室門時看到躺在床上的丫丫,深邃的五官瞬間柔和起來,放輕腳步,向她走去。
他輕輕將我放在床上,在丫丫身邊坐下,抬抬手想碰碰她的臉,遲疑下還是放下。
就在他起身向我這邊走來的時候,我快速起身,把身底下的薄被塞進他的懷中。
“兩個選擇,睡客廳,要麼離開。”
“可不可以再多個選擇。”瀲灩桃花眼輕眨幾下,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對他撇撇嘴。對他揚了揚下巴,他看了看懷中的薄被,默默轉身。
“記得幫我把門帶上。對了,花花喜歡半夜三更的上沙發上玩上一會,你不要壓著它。”我捂著嘴打了哈欠。花花精神足。調皮的很,半夜醒來,總喜歡在客廳中撒一會兒歡。特別喜歡的就是用她尖銳的爪子抓抓沙發罩子,爪子上帶起絨線時,它會自己滾成團,玩的不亦樂乎。
剛欲躺下,抬起腳的人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勢回身,重重將我壓在床上,床墊彈性十足,我們的身子輕彈幾下,他的手好死不死的按在我的胸前,帶來一陣疼痛,我倒吸口氣,一張臉皺成一團,很想狠狠甩他幾個耳光。
“弄疼你了嗎?我給你揉揉。”他欲扒開我的手,我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羞紅一張臉,狠狠地瞪著他,胸前因憤怒不斷起伏著。
看出我是真的生氣了,他訕訕摸了下鼻子,目光掠過我的胸前,默默起身,抱著被子出了門。
“晚安。”
關門前,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討好的對我說道。
心中氣氛難平,我直接拿過手中的鬧鍾對他扔了過去,氣憤讓我力道沒有個準頭,啪的一聲打在牆上,哢哢碎裂的聲響驚動到熟睡的丫丫,沒時間再去跟他計較,快速將丫丫攬在懷中,他也退了出去。
聞著丫丫身上好聞的清香,想著他就與我一牆之隔,嘴角不由輕翹,下巴在丫丫柔軟的頭上蹭了蹭,伴著他熟悉的容顏,進入夢鄉。
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夢美美的,不想醒來,感受到臉上癢癢的,我以為是花花又頑皮了。“花花別鬧。”我嘟囔聲,轉了個身子,繼續那個美好到不真實的夢。
“起床了。”鼻子被他輕捏下,聲音輕柔恍若夢境。
我快速睜開眼睛,看向半跪在床上,臉上漾滿寵溺笑容的江墨言。
“早安。”他在我的唇上輕啄下。
思緒漸漸回籠,我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呆呆的看著他。
“怎麼了?短短幾個小時就不認識了?”我未說話,緩慢起身,進了浴室。
他英眉輕擰下,站在原地一會兒,也隨之進了浴室,從身後擁住正在擠牙膏的我。
“昨天不是還好好地嗎?怎麼一大清早起來就給我擺臉色。”他在我臉上蹭了蹭,視線看向鏡中一臉木訥的我,見我還沒有反應輕扯下我的臉頰,“給我一個反應吧,你這樣我心裏七上八下,很不安。”
“不安就對了。”我拿著牙刷用力刷著,憑什麼我傷心難過了那麼多天,他一回來我就要接受他,這原諒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些。我承認,我就是一個小女人,沒有大奶宰相肚裏能撐船的胸襟,在他在另外一個女人那回歸的時候,還張開雙臂,熱烈歡迎。
他洞悉我的心思,下巴擱在我的肩頭,將牙杯放在我的嘴邊。
“隻要你不趕我走,怎樣無視我都行。”薄唇輕勾,箍住我身子的手緊了緊,“從廖家出來,除了那輛車子,我可是什麼都沒帶,你如果不收留我,我可真要露宿街頭了。”刻意放柔的聲音若吳儂軟語般,好似在撒著嬌。
我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隨意抖一抖都能跌落滿地。
“江墨言你不惡心我,你會死啊。”
我白了他一眼,動了動肩膀,彎身掬起水拍打著臉頰,我剛伸手,一瓶洗麵奶就塞到了我的手中。
手剛抬,毛巾隨之而來。臉剛擦完,毛巾拿走,一瓶爽膚水,落在手中。
和煦的俊顏掛著討好的笑,我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兩年不見,伺候人的功力見長。是不是也這樣伺候廖洋的?”
明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想吐槽他。
他不氣不惱,淺笑不語。
見他這般,我也失去了嘲諷他的興趣。洗漱完畢,他自然地牽著我的手出了臥室。
客廳中丫丫正在給花花玩的不亦樂乎,見到我們時,臉上笑意滿滿的跑了過來。
“爸爸媽媽早安,今天我上午有舞蹈課。”
江墨言輕點下頭,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丫丫眉眼彎彎。
“這樣的爸爸才是記憶中的模樣。”她張開懷抱向江墨言索抱。
他眼中閃過一抹愧疚,沒有絲毫遲疑在蹲下身子,將丫丫抱在懷中,在餐桌前坐下。
看著對麵坐在他腿上的丫丫,我忽然有種回到三年前的感覺。隻是他臉上添了幾絲不易察覺的風霜而丫丫則是長大了些許。
我低著頭吃著金黃的煎蛋,他的手藝一如四年那般的好。蛋香溢滿唇齒,我好像好長時間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早餐,嘴角不禁上揚,這一頓我吃的很飽很踏實。
牛奶杯跟低沉的音樂聲同時響起,這是他的手機鈴聲,他掃了眼屏幕抬頭看了我一眼。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廖洋打來的,我起身拉著丫丫,準備去幫她拿舞蹈鞋。
經過他身旁時,他拉住我的胳膊,在我麵前滑下接聽。
“川,你在哪?甜心又發燒了,你回來看看吧,我求求你了。”
“發燒了應該去醫院,我不是醫生。”他眉宇成川,“廖洋不要每一次都拿孩子說事,那會委屈了孩子的。”
我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從他的話語中,我知道兩人並不如表麵上看到的那般相處融洽。
“這一次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持續高燒,還說起了糊話。”
電話那頭,廖洋已經急得哭了起來,江墨言雙唇動了動,沉默下來。
“想去就去吧,不用顧忌我的。”我低頭一根根的掰著他的手指,話語有幾分置氣。
“川你在溫城,你跟她在一起!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是我騙了你,可是我們還有孩子,當初如若不是我救了你,你還由命活到現在嗎?”哭聲漸大,江墨言一直抿唇,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的內心也在掙紮,我拿過他手中的手機。
“這麼說你承認他是江墨言了?”我冰冷如刃的話語讓電話那頭的廖洋哭聲瞬間停止。
“我隻承認祁川的名字是我取的,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們所說的江墨言。”
“哦。”我刻意拉長尾音,“靠欺騙得來的愛情根本就不會長久,靠博同情而來的婚姻更是可笑。我會讓他去看甜心,不是因她是你們的女兒,而我壓根也不相信她是江墨言的孩子,你好自為之!”
其實打心眼裏我還是感激廖洋的,就如她說的那般,如果不是她,或許江墨言也活不成。這也是我為何讓江墨言去臨城的一個重要原因。另一個原因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朝夕相處了那麼久,他對甜心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感情,如若我不讓他去,他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愧疚,自然而然我們之間就會出現心結,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去吧。”我掛斷電話將手機塞到他的西褲中。
“你跟我一起去。”他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好似怕一鬆手就失去我一般,炯炯的目光滿是期盼。
“你就不怕我跟你一起去會惹怒了廖家?惹來更大的麻煩。”
這一點我是不怕的,畢竟不管是比錢還是比權他廖家根本就比不過已經擁有了溫城大半壁江山的我來。我之所以會這麼問,隻是想聽聽他心中的想法而已。如若他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會陪他前去。倘若他心中還有動搖,陪他去也隻是徒增糟心。
“有你在我有什麼好怕的。”簡單的話語好似最動聽的音符般在我耳邊縈繞,我會心一笑,回握住他的手。
送了丫丫去舞蹈班,我給已經回到溫城的奇峰打了個電話,讓他等丫丫下課的時候去接她。
車中,刺眼的陽光灑落在擋風玻璃上麵,車子在斑駁樹影下穿梭著。
他專心開車,我頭倚在玻璃窗上,想著心事,除了外麵偶爾傳來嘈雜的聲音,車中靜謐一片。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慕北川的人?”
江墨言還活著,那麼問題就來了,跟他一起墜入大海中的慕北川是否也得救了呢?如果得救,他又會在哪裏?這才是我最好奇的。
“查過他的資料,自從我有記憶開始,沒聽說這個人。”他認真思索下搖搖頭,隨後警覺地看向我,“你心裏還在想著他?”
“我心裏想誰你不知道啊!”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將臉別向窗外。
“查過的話,你也應該知道他的長相嘍,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印象?”
“沒有,一點兒都沒有。或許他沒有我幸運,直接死在了海裏。”
即便是他什麼都不記得,他對慕北川的敵意還是滿滿的,眉眼言語間的敵意還是滿滿的。
“你說的這個也不是沒可能。”我手抵在下巴上,想著小小那個跟比丫丫大一些的孩子。
兩年前她親眼見著自己的父親墜海,受到很大打擊,變得沉默寡言。我是不會撫養她的,慕家因為慕北川的事情不肯接納她。我就讓雲鵠找到孔書彤的親人,讓他們來撫養,兩年過去了,不知道她的情況怎樣了。
“想什麼,我警告你,除了我以外,不許想別的男人。”江墨言好似比以前還要霸道,伸手扯了下我的臉頰。
“你以為你還是十幾歲的小夥子啊,你已經四十了,不要那麼幼稚好不好。”我拍掉他的手,撇撇嘴,“我想誰你管的著嗎你!”
“你是我老婆,我怎麼就管不著了!”江墨言笑的邪魅,一臉得意。
“你確定?你查的消息不全麵吧,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其實我們已經離婚了,還是你起訴離的呢!”隻不過他起訴離婚的那次沒離,是後來才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