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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大雪飄飛,從皇宮中衝出一匹白馬,馬背上的人官袍加身背負赤色大旗。

在這一磚頭不知道砸到多少達官貴族的皇城,馬背上的人縱馬奔馳在官道上,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

來往馬車人群正要嗬斥,看見那麵赤色大旗瞬間麵如土色趕緊退避開來,騰出道路。

那是赤旗,代表最高級別的皇命,任何膽敢阻攔者按照律令可按叛國罪就地處死。

再看那白馬,四肢矯健,體表附有白鱗,奔跑起來快如閃電一看就非同反常。

“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白馬一騎絕塵,圍觀的人群望著背影小聲議論起來。

“我家當差的說北境極地封印鬆動,那些怪物又有冒出來的跡象,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一個婦女緊張兮兮的說道。

“最近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還不是陛下年邁什麼牛鬼蛇神都敢出來抖威風,放在二十年前咱們根本不用擔心這個。”一個老者拄著拐杖不屑道。

“你瘋了,這個關頭說這些,快走快走。”

一個看上去像是他兒子的年輕人趕緊扶著老者離去,離開時眼神緊張的四下打量著周圍,生怕這些話被某些人聽到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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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吼部族境地,古爾特正指揮著一大群人忙活著。

昨夜一行,踏平了荒野部族,但也擒獲了不少人,男女老少、富商、妓女各類人應有盡有,這些一大幫人不可能全部關進地牢。

雖然憎惡戈爾貢,但古爾特並無濫殺之人,留下了些身家清白可以做勞力的,古爾特將其餘人盡數丟給沃克處置,販賣給奴隸主還是培養成死侍都隨他心意。

“本來過冬的儲備糧還差上不少,不過昨晚走一遭直接填滿了糧倉還綽綽有餘,今年看樣子能過個好年了。”古爾特伸了個懶腰,剛走到大廳就見探子來報。

“族長大人,皇城來人了。”

“終於來了麼,快請他進來。”古爾特眸子閃過一道冷光下令道。

“是。”

沒多時,古爾特就見一個驛差背負赤旗大步走了進來,見到他先是行了一禮,然後從腰側卸下一個密封的圓筒雙手遞交給他後,立刻轉身離去沒有多停留一秒。

古爾特回到書房坐下,打開圓筒。裏麵隻有一張卷軸和一枚雕著獅頭的戒指。

望見那枚戒指古爾特麵色陡然一肅,展開卷軸上麵隻有幾行的小字。

“這個字跡,是陛下的親筆信!”古爾特大驚道。

筆畫時斷時續,看得出來獅皇落筆時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看完卷軸古爾特麵色頓時五味成雜,堅毅的臉上少見的流出幾分傷感。

“如果這就是陛下您所希望看見的,古爾特敢不從命。”

話音落下,古爾特手中卷軸被狂暴的戰氣直接震成飛粉。

不多時,一個身影騎著匹黑色戰馬沒入風雪中。

屋內,格蕾雅抱著張也挑開窗簾,望著風雪中那個一騎絕塵的背影,沒有說話但目光中卻隱藏著一絲極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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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麵見陛下,古爾特沒有帶任何人孤身前往。

還未到皇城,他已經預想到站在朝堂之時將會麵對怎樣的狂風巨浪。

朝堂之上不似戰場上明刀明槍,一個不小心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但古爾特沒有半點擔憂,此次前往皇城他隻做兩件事。

一是演戲。

二是殺一個人!

“一群隻能玩弄詭計的宵小之輩,我古爾特來了!”馬背上古爾特大笑,闖破漫天風雪一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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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淩晨,天色還未破曉,一個消息如同風暴般席卷了整座皇城。

那頭狂熊到了!

無數達官貴族紛紛從床上爬起,讓侍女們取出官服穿戴整齊後,連一口飯都沒吃趕緊吩咐著府中下人抬轎前往皇宮,而一些朝中要臣則忽然傳出患了重病無法上朝。

一場巨大的風暴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即將凝聚成形。

古爾特算不上什麼,但他的去留卻影響著帝國未來的走向,這些官員自然不會錯過這場盛大的演出。

太子府上,獅牙·萊恩已經整裝待發,帝國財政大臣火玫瑰·福克衣衫筆挺的站在他的身旁。

“走吧,老師,讓我們見證那頭熊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