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獄決鬥場內,加魯魯遍體鱗傷。
她雙手駐刀於地,胸口劇烈的起伏,身上的劍傷暴露在空氣中,上麵的黑暗魔力不斷侵蝕著身體,火焰般的灼疼不斷襲來。
那感覺能夠讓普通人當場昏厥過去,然而加魯魯卻神色堅毅,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動搖。
黑暗劍主就在她對麵不遠處,看上去同樣十分狼狽。
黑亮的鎧甲滿是深刻的劃痕,全身上下看上去沒一處好地方,手上的大劍甚至蹦出不少缺口。
雙方不過交手了數分鍾,但戰況看上去像是像是已經打了幾天幾夜般慘烈。
不過黑暗劍主還是占據著優勢,他畢竟不是實體,不受傷勢、體力的限製。
“你學的很快,不過剛剛那一刀你應該再向右偏兩公分的,這樣就能卸掉我左手臂甲。”黑暗劍主猩紅的雙眼滿是興奮雀躍。
一麵倒的戰鬥有什麼意識呢?
一個合格的對手,這才是他希望看見的。
黑暗劍主慢慢握緊手中的大劍,佝僂的身體再度挺直,本來萎靡的氣勢再度爆發起來。
那場景真是讓人絕望,就像是一個永不停歇的機器一般,不知道疲倦。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身為一名劍客和刀客應該擁有獨屬於自己的招術,讓我看看你的招術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加魯魯沒有拒絕,她原本就是如此考量的。
北風再度被她提在手中,她沉腰立馬,雙手握緊長刀橫在肩上,做出一個劈砍的動作。
“來吧!”黑暗劍主低聲喝道,說完便提劍主動朝加魯魯撲了過去,
他速度很快,並不比最初稍慢幾分,常人若在場中隻能看見一道疾馳而來的黑光在眼前閃過。
加魯魯瞪大眼睛,並沒有立刻出手。
身為一名刀客,眼力是十分重要的,不過是父親、大伯還是黑暗劍主都曾告誡她——一定要看清對方運劍的軌跡,如此才能做出針對性的反擊。
這一招,她看的很清楚,黑暗劍主落劍位置是她的胸口。
下一秒,加魯魯就動了。
霎那間,直聽見一聲響亮的刀鳴。
雙方速度都太快了,那刹那間的交手如同兩束陽光相遇一般,快到習以為常,快到感覺到任何異樣。
微風拂過,黑獄決鬥場內兩道身影重新顯現,一個高達雄壯,一個嬌小敏捷。
黑暗劍主微微低頭,看著胸口那道幾乎撕裂整片胸甲的裂痕沉默了片刻後,轉過身開口問道:“這一招叫什麼?”
“這一招名叫爪,爪牙的爪。”加魯魯收刀而立,握刀的手臂微微發紅,肌肉群不正常的顫抖。
“這一招如逼到絕境的獨狼揮爪,有進無退,稱的上一等一的殺招,好名字,好刀法。”黑暗劍主伸出左手撫摸著胸口的狹長的刀痕,毫不吝嗇誇獎。
如果兩人都是實體,那麼剛剛那一刀就足夠讓他瞬間斃命。
任何事務都有兩麵性。
無形的軀體確實讓他更加放開手腳作戰,但也失去了麵對危險該有反應——趨利避害。
黑暗劍主感知不到疼痛,也沒有任何觸感,揮刀完全憑借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