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場,我自然是不願意哭的。
當然我也能說話,嬰孩的聲帶從出生起就是完整的,隻是小姐姐韓耿耿還沒有開口說話,隻會咿咿呀呀,我也不敢貿然開口。
半歲的孩子能說話,怕是要上新聞的吧!
如果隻是上新聞倒也沒有什麼關係,我是怕左伊一大驚小怪,不等媽咪回來,就把我當成了妖怪,直接給打死了。
藤條還在我身上一下一下的點著,她見我板著臉始終不哭,頓時來了興致,拉起我的小手,在我的手掌上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
我吃了一驚,這丫的,還真是瘋了。
不過我是一個成年男人,不至於受不了一點疼,沒有吭聲。
左伊一有些新奇,大眼睛長睫毛湊近,一眨不眨的望著我,跟第一天認識我是的。
出於震驚,她抬手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
生疼。
我還是沒哭。
她似乎嚇到了。
我出於惡作劇的品味,還衝著她邪邪一下。
她驚叫了一聲,抱起我就跑,這一跑就是半個多小時,隻跑得她全身大汗,才在醫院裏見著我媽咪。
“素描姐,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嚇餘淮的,我隻是想……想和他開個玩笑,沒想到,他這麼的不禁嚇……”
左伊一哭了,從起初嗚嗚嗚的嗚咽,到最後的嚎啕大哭。
她這一哭,我媽咪韓素描也急了,急匆匆的扔下掛吊瓶的耿耿,跑過來看我,那臉色煞白煞白的,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估計是我以為我死了。
我頓時有些心虛,繼而也很不好意思。
其實,左伊一摔我那一下,還真不是故意的,那一天,我也看見有人從外麵家走廊上一閃而過,是個高大的男人的身影。
我以為是我和小姐姐的親生父親,出於某種愧疚之情,偷偷來看姐姐和我,於是沒有聲張,當然,我也沒有辦法聲張。
那身影閃過,左伊一以為是歹人,嚇了一跳,將我摔在地上,其實我穿的厚實,並沒有受多大的罪。
我完完全全是出於無聊,才和她惡作劇了三個月,卻沒有想到,這三個月的時間,她的心裏壓力會那麼大,此時嚎哭的確實不像話。
媽咪將我從她手裏接了過去,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下我的身體,見我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頓時又詫異起來。
“伊一,怎麼了,餘淮沒事啊!你哭什麼?”
“他、他、他都不會哭了!”
“啊……哈?”見我眼神清澈,毫無紅腫的痕跡,心下頓時也就明白了,我鬧騰了幾個月,今天和左伊一單獨相處了很久,卻一點沒有鬧騰,左伊一不理解。
其實媽咪也不理解。
但是霸氣。
剝了我的包毯,對著我的屁股“啪啪啪”就是幾個大耳光。
手打在屁股上的聲音清脆,再不哭,我就真的成了一個傻子。
我一哭,左伊一就笑了,破涕為笑。
韓耿耿還在輸液,我再不懂事,也知道此時不該鬧騰。
所以,當左伊一將我接過去的時候,我沒有再哭,甚至伸手握住了她擦拭我眼淚的手指,雖然她害我挨揍,可我還是表示了自己的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