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鄭天喜聽出來了,是那日慰問過自己的局長。
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記得自己,但至少是個機會!
鄭天喜瞅準時機忙不迭的往走廊盡頭衝去,哪知道,她身後的張申平看著畏畏縮縮的,實在相當警惕。
鄭天喜剛有行動,就被他急急的拽了一把,“小賤人,你急什麼?”
“平哥哥,你聽裏麵都快吵起來了,咱們快點走!”
拉扯著張申平疾步往前走,走廊上空無一物,隻有距離那間正開會的房間門口不足兩米的地方有一把倒地的掃帚和斷裂的畚箕。
而此時,鄭天喜距離畚箕至少還有三米的路途。
樓梯的轉角卻在一米開外。
也就是說,就算樓梯和掃把之間還有兩米的距離。而到了樓梯,自己若是不轉彎下樓,張申平一定會發現端倪。
怎麼辦?
現在應該怎麼辦?
鄭天喜有些慌亂了,身後的男人的手指幾乎嵌進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臂生疼,卻不敢叫出聲。
她沒有把握,她怕警察發現他們後的第一反應,是盛怒之後將他們兩個直接關回拘留室,那樣的話,她不僅前功盡棄,而且還會死無葬身之地。
思前想後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在快要靠近樓梯的那一瞬間,鄭天喜突然左腳拐右腳,結結實實的將自己絆了一跤,“砰”的一聲,身體與地麵無縫貼合,“哎呦”鄭天喜適時的叫出了聲。
張申平的手一直緊拽著鄭天喜,若不是他機智靈敏,此時肯定要被鄭天喜絆一大跤,聲響已經發出,他心中將鄭天喜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腳步卻不敢停下,這個時候驚動了警察,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哪知道鄭天喜眼見他逃走,突然大喊了一句,“張申平!”
會議室裏已經響起了板凳移動的聲音,鄭天喜幾乎是在瞬間爆發出無窮的體力,還未立直的身子又往前一撲,就將畚箕抓在了手裏,隔空對著逃跑的張申平就擲了出去。
上一世入獄的三十年時間裏,她大部分時間都被指派去開挖石英礦,原石的搬運極費力氣,投擲和提取這些手上功夫經過長年的練習,準頭極佳。
張申平被鄭天喜一畚箕砸的頭歪了歪,鐵皮斷裂處磕進額角。
“啊——”
張申平低呼一聲,尖銳的疼痛,讓他逃跑的腳步頓時一踉蹌,抬手摸了摸額頭,入手的滿是潮濕。
他將手掌湊到眼前,就看見了紅鮮鮮的血跡,人頓時變得狂暴起來。
是了,上一世,張申平就有見血興奮的症狀,每次家暴她,若是不見血還好,一見血他根本就控製不住他自己,不把她打得奄奄一息絕不罷手。
這種見血興奮,還不僅僅表現在打別人時,自己偶爾流了點血,他也會適時發瘋。
隻要警察看見他對自己動了手,無論怎樣,都不會再將他們倆關在一起,而張申平隻要在警察的眼中被定了性,那麼她提出的疑點警察自然就會重視。
“小賤人,這是你找死!”
說完這句話,張申平用染血的手指點了點鄭天喜,然後又將手指塞進嘴裏,吸允著一步一步的朝樓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