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鄭天喜上一秒還在優哉遊哉的轉換肩帶,下一秒就像是被抓住現行的賊人一樣被定在了原地。
“不許動!”
慣性要她向前衝,衝上車的拿槍公安卻偏偏讓她不要動,她也不想動,可是,這得問問慣性,它同不同意吧!
“喂,就說你呢!”
槍托直接指向了鄭天喜。
“長官,我們是良民,良民呀”鄭天喜單肩跨著背簍,連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
狀況不明,遇上的又是拿槍的人,先認慫總歸是沒錯。
“一個個排好隊,下車,接受檢查!”
班車前車門處響起了一聲口哨聲,售票員率先被抓下了車,然後是司機。
鄭天喜抬眼打量,見那司機和售票員臉上俱是一臉吃驚,心下有了認知,看來,這次並不是常規檢查。
突擊攔車挨個搜查,要麼是追查逃犯,要麼是追繳贓物,單看這出警人數和這荷槍實彈的裝備,搜查的對象想來不簡單……
細細打量滿車的乘客,其中有一個矮胖子和一個瘦高個,她看著非常的陌生,兩人的打扮不像普通的村民,他們都用布條束住褲腳,倒有幾分像是傳說中的采參客——
黑色衣服,便於夜間行走,裹住的褲腳,方便於山林間穿梭。
他兩人先鄭天喜幾步下車,幾個公安模樣的幹警將他們全身都搜索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這又讓鄭天喜感覺到詫異。
很快,就輪到鄭天喜和亡魚下車。
鄭天喜試著顛了顛自己的背簍,滿滿當當的,察覺不出異樣,心中的不安不僅沒有消減,反而有著愈演愈烈之勢。
排在她前麵,正被挨個搜身、檢查行李的人隻剩下四五個了,鄭天喜不禁有些心慌。
她隱隱覺得自己的竹簍可能被人動過手腳,就算沒有被人動過,這眾目睽睽的,她也不想將竹簍下的鐵皮石斛暴露出來。
不論是何種年份,獨門的生意終歸是好做的,這鐵皮石斛在向來都是以罕見、稀少聞名於世,她還真不想被人輕易覬覦了去。
雖然未必有人能認得出,但她也不想冒這個險。
鄭天喜捂著肚子彎下腰,將背簍輕輕放在腳邊,一個拿槍的公安看見了她的動作,晃悠著朝她走了過來。
鄭天喜掀開背簍上的搭蓋瞄了一眼,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拿槍的公安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站起來,繼續排隊!”
“長官,肚子疼,腿軟,一時站不起來!你容我緩緩……”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公安麵上的表情微微一紅,隨即滿是冷峻,目光瞟了瞟亡魚,“你先排到在她前麵去!”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先不忙謝,先站起來,驗過沒問題再說!”
“沒問題,真沒問題……我,我隻是……那個……那個來了,痛的厲害,得緩緩……緩緩……”
鄭天喜滿臉堆笑,那笑容在慘白麵色裏顯得有幾分淒慘。
排隊到前麵去的亡魚正在接受檢查,背簍裏裏外外被掏騰了兩遍,那顆裝了蛇膽的白酒瓶還被反複的研究了會兒,最終還是安全通過了。
一直站在鄭天喜身邊的公安這才收起了警惕,安排指揮其他人依次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