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吧!”
亡魚今天雖然跟著鄭天喜進了警察局,卻在半道上被焰霖的人截去詢問了半天班車上的事情,對田繼芳殺人的事情並不太了解。
“你姐今日去了一趟警局,想來是去探望你媽媽,順便詢問案情進展,看你姐表情還算輕鬆,應該沒出什麼變故,你且放寬心。”
“我媽殺人……好像證據確鑿的!”鄭馨兒小聲的囁嚅了一句,將白天已經煮熟的葛根熱好撈了起來,按照鄭天喜的意思,直接端上了餐桌。
“客人,過來坐。”
鄭天喜對焰霖招了招手,用手掰扯下好大一塊葛,遞到了焰霖的麵前。
“客人,你千萬別客氣,這是野葛,通經活絡,生津止渴,比紅薯的營養價值可高的多,來,吃,多吃點,鍋裏還有!”
焰霖雖然是帝都的大少爺,嬌生慣養的長大,但奈何一朝不慎,做了霍臨淵手下的兵,大少爺的稟性被磨了個精光。
跟了霍臨淵三年,他什麼樣的苦頭沒吃過?
野外行軍的時候,那些不知名的樹根也沒少啃,鄭天喜拿著一塊葛,還是煮熟的葛就想打擊到他,真是太天真。
“葛根豐胸的,月事期間多吃,效果奇佳,來,你也多吃點!”
焰霖直接從盆裏拿出一整根,塞進了鄭天喜的手裏。
“咳……”
鄭天喜被這男人突如其來的話嗆的咳嗽不止,一邊彎腰咳嗽,一邊揮了揮手,算是告誡自己,罷了罷了,好女不跟小人鬥!
吃完葛,鄭天喜將焰霖拍在她腦門上的十塊錢遞給了鄭馨兒,“這十塊錢你拿著,依然是買米買菜買日用品,別讓老爸餓著,別讓天祥餓著,別管外麵的閑言碎語,咱們逆境不慫,依然驕傲活著。”
再次拿到錢,鄭馨兒的眼淚止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的心中裝著太多的害怕,繼父重病、親媽殺人,一個異父異母從無親厚的姐姐突然獨立撐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
她多麼害怕,害怕這兩日幸福的生活不過是海市蜃樓般的存在,是他們即將跌入深淵前的回光返照。
卻沒想,十塊花完後,又有了十塊!
家裏有兩個陌生的男人,鄭馨兒梨花帶雨有些不好意思,一跺腳跑進房間裏哭去了。
麵對滿桌子的狼藉,鄭天喜突然覺得自己這錢是不是掏的太早了些,怎麼著也得等鄭馨兒收拾完桌子後再掏錢,這樣,自己奔波了一天,也能輕鬆一會兒。
一口氣還沒歎出,院門口就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響,想到鄭廣深還躺在老槐樹下,鄭天喜急忙丟了抹布往外奔去,入目的果然是田家的人,還正在七手八腳的拆她家的院門。
手中的搪瓷盆裏裝著半盆的葛根皮,鄭天喜毫不猶豫的就將盆給擲了出去,盆在空中一個翻轉,最後居然精準的套在了支書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大舅媽頭上。
搪瓷盆發出“咣”的一聲巨響,震的鄭翠萍耳朵嗡嗡作響。
葛根的皮帶著些許的濕糯鑽進她的衣領,嚇得她花容失色。
“啊……啊……”
叫聲淒淒入耳,堪比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