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被摔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自知失言,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好在霍指導員的心情不錯,抓了一個典型之後,居然沒有繼續追究,在全營人的目光中,慢悠悠的走到了鄭天喜那桌。
他本就是三連二排一班的班長,坐在天喜這桌吃飯,本來也不算違和,可偏偏他一坐下來之後,就衝著天喜露出猥瑣的笑,還說了句:“媳婦兒,你回來了!”
整個食堂,頓時鴉雀無聲。
站的遠的,或許都認為霍臨淵傻了,他的未婚妻不是剛被他送去醫療室嗎?食堂裏哪裏還有他的媳婦兒?
坐的近的,卻都是一驚,因為他們看清了霍臨淵調笑的對象,正是鄭天喜。
咦?
鄭天喜!
她不是今天一大早就被趕出了軍營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指導員的未婚妻不是說,鄭天喜已經被開除了軍籍,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的!
現在是怎麼回事?她的身上不是好端端的穿著軍裝嗎?
而且,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指導員叫他什麼?
媳婦兒?
鄭天喜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記得在玻璃廠的時候,她千叮嚀萬囑咐,回到軍營之後一切照舊,不要將兩個人的關係暴怒在人前,這個男人怎麼能將她的話當成耳邊風呢!
“先生,你哪位?”沒好氣的回答。
霍臨淵似乎這才想起媳婦兒的囑托,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哦,我聽副師長說,你失憶了,我試試是不是真的。”
失憶?
新兵們集體納悶,今天出營的時候,天喜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失憶了?
還有,剛才霍指導員將人過肩摔,是嫌棄人家說話流氓吧?可他現在這樣公然叫一個女兵媳婦兒算什麼?
這雙標程度,簡直讓人發指。
隻可惜,大家也隻敢用頭發指指,用手指都不敢。
瞠目結舌中兩口扒完碗裏的飯,鼓著腮幫子想要撤離,卻沒想,冷酷無情、鐵麵無私、麵帶凶煞血光的霍指導員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鋥亮的腦門像是一個一百瓦的燈泡,不是炫目,而且刺眼。
鄭天喜皺眉,朱英笑道,“班長,您這是看破紅塵了?”
霍臨淵聽見朱英這麼說,立馬忘記了自己剛用天喜“失憶”圓回來的場子,接話道,“並沒有,我隻是看中了咱們營裏的一個小尼姑,親近無門,隻能剃光了頭發當個假和尚,這樣,大家都是佛門中人,親近起來,才會容易……”
鄭天喜:“……”
新兵們:“……”
剛走進食堂大門,看見鬧哄哄的場景準備訓斥的班長、排長、連長:“……”
薛政委冷冷哼了一聲,不過一想到自己正在被調查,就什麼也沒有多說。
比指導員官大的,就剩下一個朱副師長。
眾人等著他主持公道,他也不含糊。
直接端著餐碗就坐在了霍臨淵的對麵,也就是鄭天喜和朱英的中間。
新兵們瞪大了眼睛,洗好了耳朵,準備聆聽。
隻見朱副師長將自己盤子裏的紅燒肉夾了兩塊分給身旁的兩個女生,語氣溫柔,“快點吃吧!菜都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