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看到胎兒流出那一刻,並沒有鬆出一口氣,反而是心痛如絞。

母愛毫無緣由的泛濫,折損的是一顆年輕女孩的心。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身不由己。

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孩子都是自己的,當它離開母體的時候,女人都會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裂痛,身體的陣痛或許很快就會忘記,但是心靈的疼痛永遠也沒有辦法抹平。

小美兀自傷心的哀嚎了一陣,很快就因為太困太累安靜了下來,但是沒有睡著,眼神空洞的對著洞頂,裏麵泛起一層死灰般的絕望。

鄭天喜用帶血的衣服包裹住胚胎,走到牆壁邊挖掘了一個洞,連著衣服一起埋了進去,默哀了一分鍾後,離開了牆壁,和朱英一起蜷縮在一起。

現在自身難保,也很難去管別人的事情,但隻要一有機會,她一定會救這些人出去。

渾渾噩噩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等來了一頓像是泔水似的午飯。

在山洞裏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女人們無比淡定的下咽,新來的人除了天喜她們三個人,根本就沒有人吃。

天喜她們昨天在車上已經餓了一天,此時急需補充體力。

三個人也沒有勸別人,畢竟人各有誌。

就這樣呆到了傍晚時分,山洞的門再次被人打開。

昨天出現的那個脾氣不好的男人帶著一個小個子男人進來挑人,女人們頓時嚇得尖叫。

“叫什麼叫,叫什麼叫?”鞭子狠狠的抽了過來,“留著點力氣,等下給爺們在床上好好的叫,一個個的就是欠艸。”

那男人舉著火把在洞裏轉了一圈,走過一個女人麵前搖一下頭,看著不順眼的就踢上一腳,等走到小美旁邊,看著她一動不動的躺著,還頗為好奇的仔細打量了一會,直到小美毫無征兆的坐了起來,嚇了他一大跳,他罵罵唧唧的出口,“這是沒死?”

話語裏還帶著驚奇,隨即補充道,“那今天能艸嗎?”

都這樣了,還想著艸?真想將這男人的祖上十八代拉出來好好罵一罵,都是一群什麼樣的貨色,能生出這樣一個畜生來?

難怪昨晚小美的孩子會流掉,這樣的一群畜生還能有後代留下來?一個個都是斷子絕孫的命!

洞裏的女人們敢怒不敢言,雖然她們都覺得小美再被抓出去既殘酷又不合情理,可偏偏,小美不出去,她們之中就可能有一個人要被抓出去蹂躪。

她們自然誰也不想出去!

那最好還是小美出去。

反正她都已經出去過那麼多次了。

人性有時候就是如此,殘酷自私到自己都覺得可怕。

看著那男人似乎對小美真的有興趣,鄭天喜覺得忍無可忍,再次挺身而出,“這位爺,浴血奮戰可是一件很晦氣的事!”

眼角餘光暼過朱英和張愛花。

從這些人進來,三個人就往三個方向散開,天喜離洞口最近,但想要出去還是很難,三個人製服洞裏的兩個男人容易,可洞口的鐵柵欄處還站著兩個彪形大漢,門外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有沒有人。

觀察小美的人聽了天喜的話立刻轉過了身,蚯蚓似的眉毛一皺,認出這是昨晚阻止他將小美拖出去的那女人,“怎麼哪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