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喜飄的太高,又有黑紗遮掩,鄭天喜看不清楚她的臉,不知道她的麵容是悲還是喜?
鄭天喜努力的想飄下一點,可是感覺靈魂越來越輕。
它在天空中轉換了一個角度,就看見黑紗女人,撫摸她名字的手指已經已經變得鮮紅,她不是用手指單獨的描繪,她的手指上還沾了東西。
東西來源於她右手端著一個瓷碗,半碗鮮紅,像是血。
血液是會凝固的東西,隻有新鮮的血液,才會是鮮紅的顏色。
鄭天喜凝目細看,就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毛絨物體伏在她的墳頭上一動不動。
那是一隻貓。
不過已經死了。
貓的脖子上被開了一個口子,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落在那個白色的瓷碗裏,看著無比的瘮人。
再往下看,墳頭上擺的也不是瓜果、鮮花、吃食這樣的祭品,而是另一個瓷碗,裏麵也裝滿了液體,黃澄澄的。
鄭天喜活了50多歲,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呢?
按照封建迷信的說法,黑貓帶邪,將黑貓掛在墳頭,並放它的血,就是詛咒人死後還不得安身,那地上黃橙橙的液體,不用想,也知道是狗尿了。
在民間,這狗尿又是打魂的。
將它擺在這裏,就是為了封住死者的魂魄不讓她出來。
雖然是封建迷信的說法,未必有用。
可若沒有深仇大恨,誰又會無聊的來做這些事情?
鄭天喜自問這一生,除了和張屠夫、張伸平結怨,從未做過虧心的事情。
但是如果淪落到,死後還要被人如此踐踏?
不知道是否被人叨擾了靈魂的安寧,鄭天喜覺得魂魄越來越輕,越飄越遠,一陣狂風大作,她被掀入風中如擺柳,那黑衣女子的棉紗被吹落,鄭天喜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刻薄、驕傲、不可一世的擺在了她的麵前,年歲不算太輕。
有一刹那,她覺得恍惚,這個女人不會是找錯了墳墓吧!她分明不認識這個女人……
靈魂有被撕裂的痛苦,周身漫漠過寒冷。
“啊……”鄭天喜突然大叫一聲,從夢魘中醒來。
“喂,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別太放心,夢都是假的。”一個她沒見過的中年女人,關切的靠了過來。
對於佛爺帶回來的女人,李嫂自然是殷切的。
“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李嫂關切的問,她穿著一件的確良的藍色衣服,幹淨整潔,麵上也和藹可親。
鄭天喜從隔世的夢魘裏驚醒,倉惶間對上了那一雙明媚的眸,有一點點蒼老,有一點點溫柔,就像是母親溫柔的手。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鄭天喜想起來,她還沒有忘記自己是被綁架了的。
她想起身,結果剛撐起一點,就覺得身體一軟,又順勢摔回了床上。
“姑娘你別動……你還不能亂動,放心,這裏是醫院,我們也是……是好人。”
壞人的腦門上不會寫著壞蛋兩個字,更不會自己說自己是壞人。
鄭天喜斂目,不動聲色的問,“我……我怎麼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昏迷了好幾天,全靠葡萄糖吊著性命,當然會沒有力氣,乖乖的躺著別動,我去給你叫陳博士。”
陳博士?
這個年頭能被稱為博士的人可不多!
難道,自己是被一個博士所救的?
陳博士看上去像是一個醫生,他穿著白大褂,看到她醒了,微笑的對她點了點頭,“感覺怎麼樣?”
又是和藹可親的語氣,看起來還真不像是壞人。
“是你救了我嗎?”鄭天喜試探著問,“你們是在哪裏找到的我?”
被救了,這肯定是好事。
她雖然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想做的事情很多,一切還沒有開始,怎麼能就此折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