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一僵,“你想起什麼了?”
“就是想不起才難受,我記不起那個叫夜鎖的,但卻清楚地聽到他說的每一句話……我也記不起我為什麼要向你跪下,卻清楚地看到你眼中的殘忍……我頭好痛,流玉,你告訴我真相,我不想再被一些零碎的記憶折磨不堪。”我坐起輕搖著他。
他的眼底分外清澈,清澈得幾乎寒冷……
他再次擁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額上,“別去想,會慢慢遺忘。”
“不會的,如果我不弄清楚,它會像夢魘一樣永生永世地跟著我。”在他愈來愈緊的懷中我快找不到呼吸的空間,我不安地蠕動著,直至他緩緩鬆開我,輕吻落在我的額畔,“隻看著我一個人,隻想著我一個人。”
“你別這樣。”我用力推開他,抱怨地看著他,“我在和你說正經的呢。”
“我不想談。”他近乎冷漠地掃了我一眼,拉緊披在我身上的素色外袍,轉過身子提筆繼續寫文,棱角分明的臉上染著薄薄的戾氣。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假裝自言自語地輕聲道,“我們以前關係很僵對不對?也許我們還站在仇視的立場,我從沒見你笑得那麼殘忍過,我們以前一定不像我記憶中六歲的光景般美好……”
“啪——”毛筆在他手中折成兩斷,白紙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墨點。
我立刻識相地閉緊嘴,他斜過臉,眼裏清澈至極,語氣卻像被磨過的刀般淩利,“你想說什麼,還是你想質問什麼?”
“我……”我嚅動著嘴想不到接他的話,不懂為什麼,他的眼太過清澈總讓我有一種老天要打雷快逃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