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疼。”我淡淡地開口,不忍看到水若翰那煞白的麵容。
“嬌龍……”流玉抱緊我,很不滿我在這時候開口。
“那等大夫來好了,我這腳廢不廢不重要。”我冷冷地開口,流玉清澈的眼中隱隱透著幾許極力扼製的暴怒,明知我的腳傷其實並不礙事,還是把我放到一旁桌上,對著水若翰開口,“拿藥。”
水若翰淡若風輕地衝我一笑,我喜歡這樣的笑容,不參半分塵世的味道,我感激地看著他微笑著,手卻被握疼了,轉眸看了看流玉,我斂下笑容,靜默地垂下眼。
“你隻有對我才吝嗇一個笑?”手被握得更疼了,我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說沒關係的。”
“但你眼裏、心上必須有我。”流玉甩給我一個“你顯然還沒領悟我話”的眼神。
“有,不是恨麼。”我學著水若翰那股如輕風般淡然的口氣說道。
“你完全知道怎麼激怒我。”流玉一把放開我的手,拂袖離去。
凝望著流玉遠去的背影,我解除了備戰狀態,整個人疲累地從椅上滑下癱軟在地上。
“地上髒。”水若翰輕聲說道,蹲到我麵前放下藥箱。
“我的腳沒事。”
“我明白。”他慢慢卷起我的褲腳,讓我屈平腿,他拿出藥棉輕拭,安慰似地輕笑道,“真的沒事。”
我愕然地凝視著水若翰,他所指的“沒事”分明不是指腳傷,這算什麼呢,同情嗎?可一看他那張消瘦卻親切的臉龐,我的淚水竟似禁不住似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