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記憶還沒完全恢複,這樣也好,少了許多折磨。”水若翰淡淡地說道,忽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子正對我道,“昨夜我聽侍衛們的談話,刺客的領頭很有可能就是夜鎖……隻是當時我們那麼多人親眼見他在一片火海中掉下湖的。”
“怪不得他會說是我藏在心底最深的人。”我恍然大悟,可看那銀色麵具當時玩弄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心上人啊。
水若翰的眼瞳多了一抹沉重,直直地望向門外,素色身影正站在常青樹下凝望我們一眼,俊逸的臉上勾勤著幾許複雜的情緒,停了停隨後離去。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竟然背叛了王爺三次。”水若翰望著常青樹自言自語地說道,“從他救下我那刻起,我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他。”
“背叛?”我怎麼聽得暈暈哉哉的。
“第一次我私放你和夜鎖出山;第二次我私放你去見夜鎖;第三次私自告知你空白的記憶。”比風還輕的聲音從他嘴裏發出,怎麼都與我有關?見我疑惑,他伸手縷了縷我的藍發,坦然地笑了起來,“在我房間的衣櫃裏,有一個包袱,你記得去拿。”
“什麼包袱?”
“你記得去拿便是。”水若翰起身扶我坐在椅上,垂下眼不再看我,徑直向門外走去。
門外的陽光中,他淡紫的身影單薄得厲害,仿如輕煙隨時消散在風中,消失在炫白的光線裏。
“若翰,你去哪?”我站了起來,不懂為什麼,我突然間覺得他離開後不會再回來。
“我去見王爺。”他沒停下一腳已跨出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