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林在這邊埋怨日本人的盜竊水平不高,那邊閑得無聊的托馬斯和卡羅林開始了鬥嘴,卡羅林要托馬斯住口,就是要唱,建議他最好跳下懸岩去唱.托馬斯卻偏不肯停止哼歌,反而勸少校以後要多欣賞音樂,那是上層交往必備的知識.卡羅林告誡托馬斯,打擾別人的安寧是上帝都不會原諒的有罪的行為,是缺乏公眾道德的.上尉反駁道,這話應該去說給海鳥聽,這些整天‘啾,啾.‘叫著的鳥兒,你總不能說它們是沒有公眾道德的鳥兒吧!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嘻嘻哈哈,鬥個不停.聲音不大,各有道理,黃林微微一笑說:
‘好啦!兩位先生,你們好象都有充足的理由,但誰也說服不了誰.真的無聊嗎?我給你們講個故事怎麼樣?聽不聽?‘
聽說黃林要講故事,兩人停止了爭論圍了過來,夏克洛軍士抱著衝鋒槍,也爬了過來.兩名炮兵觀察員也豎起了耳朵.
黃林輕聲地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講了起來.
‘在古時候的中國的一個地方,有一個縣官‘
‘什麼是縣官?‘托馬斯問道:
‘縣官,嗯!這縣官大概就是相當於我們現在的的的一個市長吧!‘黃林答道:並繼續講下去.
‘縣官的手下有一批衙役,有一天‘
‘什麼是衙役?是幹什麼的?‘托馬斯又問道:
‘衙役,這衙役‘黃林還真想不出該怎麼樣向這些現代美國人解釋中國古代的衙役,他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就是就是大概就是警察,知道麼?‘
‘警察就是警察嘛!幹嗎叫衙役?這個名稱不好!科爾!你勸他們改一改.‘
真是個白癡,黃林正想罵他一頓,卡羅林怒氣衝衝地開口了:
‘上尉先生,你不懂禮貌嗎?你要不想聽,誰也沒有強迫你,你可以滾到一邊涼快去.別打擾別人,你要在不住口,我就用木塞塞住你的嘴!‘
說罷,卡羅林拔出雪亮的匕首,開始四處打量,尋找起合適的樹枝來.
看見卡羅林冒了火,夏洛克軍士和兩名炮兵觀察員都用不友好的目光看著自己,托馬斯低聲抱怨道:
‘我這都是為你們好!聽故事,學知識嘛!你們還不領情.好!我不問了,這下行了吧!‘
黃林繼續講道:
‘一天,衙役們捉住了一個小偷,堂審完畢.小偷對所有的指控,全都承認.這下該對小偷進行懲罰了.縣官想了想說,有兩個懲罰方案,小偷可在當中任選其一.第一是在屁股上挨上三十大板,然後再遊亍一次,讓人人都知道你是小偷;這其二嘛!就是聽我的夫人唱首歌.怎麼樣?縣官得意洋洋地詢問小偷.小偷連連磕頭道:青天大老爺!求你饒命!小的願意挨三十大板和遊亍一次,請大老爺開恩成全!‘
托馬斯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這是為什麼啊?打屁股那是很疼的!遊亍那是很丟臉的事!聽唱歌有什麼不好?要是我就選擇聽唱歌,你們說對嗎?‘
‘笨蛋!屁股疼和丟臉但不會丟命,那縣官夫人唱歌之難聽是赫然嚇人的.難道你不知道,長時間的嘔吐再加上次聲波和噪聲是會死人的嗎?‘黃林笑罵道:
眾人一楞,立即全都哄笑起來!卡羅林用匕首尖指著托馬斯,笑得話也說不出來了.立刻扔下刀子抱著肚子,在軍氈上打起滾來.
托馬斯明白過來了,上尉怒吼著,抓起一團鳥糞向黃林撲了過去.
‘科爾!你這小子!變著法子罵我,媽的!我和你沒完!‘
眾人大笑著亂成一團.正在此時,一個炮兵觀察員低聲說道:
‘中校!日本人的艦隊來了!‘
托馬斯停止了對黃林的追逐.黃林,卡羅林,托馬斯都趴在懸岩的樹林邊的小樹叢中,用望遠鏡開始觀察起來.日本艦隊來了,該辦正事了.
在黃林的望遠鏡的鏡頭中,日軍艦隊高高的主桅杆在海平麵上出現了.這是一支北上艦隊,是從肖特蘭出發前往瓜達卡拉爾島去進行炮擊的艦隊.不大一會兒,鏡頭中的一根桅杆變成了約10根桅杆,桅杆有長有短,參差不齊.當頭的一艘輕巡洋艦的艦首己出現在望遠鏡中.那深灰色的艦首破浪前進,倒是還有那麼幾分氣勢.接著日本艦隊的所有艦支都出現了,領先的是3艘輕巡洋艦,在後麵是2艘重巡洋艦,5艘驅逐艦斷後.整支艦隊在海上成一字形排列,單行縱隊,前後拉開距離長約1海裏左右.這支艦隊正對著小島開來,但黃林和潛伏組的成員們卻並不驚慌.這和前幾天一樣,日本人的艦隊會在距離小島約1海裏的主航道上通過.黃林挪動雙臂,將望遠鏡轉向北邊,開始觀察起來.
‘中校!日本人的返回艦隊出現了!‘
炮兵觀察員提醒道:
炮瞄鏡比起望遠鏡來,觀察距離要遠得多.果然從北麵的海平麵上也冒出許多桅杆來,約20分鍾後,南下返回肖特蘭的炮擊艦隊的艦影也出現了.這也同樣是一支較為龐大的艦隊,2艘輕巡洋艦,3艘重巡洋艦和6艘驅逐艦,也是成單列縱隊排列.兩支日軍艦隊在海麵上漸漸接近了.不用望遠鏡都可以看見,日軍軍艦主桅上的‘旭日‘國旗和斜繩上與艦尾上的日本海軍旗,這些五花八門的旗幟象是晾曬在晾衣繩上嬰兒的尿布,在太平洋的微風中獵獵地飄動著,日軍艦隊彙合了.兩支艦隊的旗艦都拉響了汽笛,低沉而悶響的聲音在浪花尖上滾動.暫短的汽笛聲後,一陣音樂聲隨風飄了過來,日本人又開始奏響了哀樂似的國歌.在重巡洋艦的主桅杆平台的旗手陣位上,兩名旗手舞動著手中的信號旗打起了旗語,互通情況.這一切和黃林他們前三天觀察到的情況完全一樣.兩支艦隊擦肩而過,一支北上,一支南下各自駛去.整個彙合時間約30分鍾左右.看著逐漸被海平麵遮住的日海軍艦隊,托馬斯端著望遠鏡不解地說:
‘這日本人怎麼傻不拉嘰的!象這樣一成不變的每天彙合,時間,地點完全一樣,難道他們不知道,時間一長會給他們帶來滔天大禍的啊!日本人這是怎麼啦!‘
黃林滿意地微笑著說:
‘上尉先生,真看不出你也學會動腦子了!好啊!日本人又多了一個狡猾的敵人了.怎麼說呢?日本人是強調紀律的,同時也是刻板的.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是應該讚揚他們還是嘲笑他們.不過沒關係,如果日本人不這樣,那他也就不是日本人了!我們這幾天也就白忙活了.先生們,收拾行裝吧!我們該回家了.別忘了,把剩下的麵包和食品都弄碎,留給島上的鳥兒們吧!這幾天,它們成功的掩護了我們,我們也應該對打擾了它們幾天而表示欠意.如果能收拾掉小日本的艦隊,鳥兒們也功不可沒,它們也是給美利堅合眾國作出了貢獻的啊!‘
黃林接過炮兵觀察員遞過來的記錄本仔細地查看起來.
‘25日,中午1時03分,日軍艦隊彙合.北上艦隊計有,輕巡洋艦2艘,重巡洋艦3艘,驅逐艦6艘;南下艦隊為,輕巡洋艦3艘,重巡洋艦3艘,護航驅逐艦4艘.地點:東經155度,南緯10度,偏西2度.艦隊航速:每小時22海裏.彙合全時37分鍾即1時03分至1時40分.
26日,中午1時05分
27日,中午1時10分
28日,中午1時08分‘
總之記錄非常詳細.日本海軍的確訓練有素,這麼長的航程,其彙合時間誤差決沒有超過10分鍾,黃林在心中都有點佩服了.看樣子,山川軍一這家夥,雖然勉強算得上小有謀略,但仍擺脫不了日本軍人的傳統陋習,這會要了他的老命的.黃林心中十分高興和踏實,考夫特少校到底是海航參謀,這位先生的推論完全正確.這下子有機可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