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會以後,王寧再沒找過我,隻托李亮給我了一封簡短的信:
小花兒,
你是我喜歡又想保護的人。
第一次相撞和那天晚上,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了意願,記得找我,我會等你。
寧
而孫川,試圖給我信件都被我一一回絕,沒過幾天他也離開了畫班。
終於清淨了,為了一枝獨秀的愛戀,對於這些兀自生出的感情,隻有剪斷……
美術加試完從石家莊回來就趕上月考,出去幾個月我的成績已經下滑到班級的末位數,這是預料之內的事,自己並不覺得驚訝,倒是班主任和藝術老師都很緊張。
同宿舍有兩個姐妹是從職中花錢轉過來的,一直以“考”過我為目標,卻從未超越過,這一次終於成功了,看到我的成績後更是信心大增,揚言高考一定會比我高一大截,否則姓名倒著寫。
我看了看她們的成績,沒有說什麼,隻是心中嗬嗬而過,她們的分數並沒有比我離開學校前進步多大,不禁同情起她們來,不容易啊。對於這種“較量”我從來不感興趣的,隻一心想辦法如何在剩下的一百天把成績拉上來。
藝考完的特長生回來後沒幾天就被學校編進了同一班,落下那麼多課程,說是小班輔導,藝術生的成績本來都不好,括弧除了我之外。其實本質原因是怕“我們”影響其他同學上課,不是有句話說一顆爛菜壞一鍋粥麼,很多藝術生課堂紀律也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難免學校和老師憂慮。
分到小班的幾天,我先是喜悅,終於又和斯特同班了,說不定可以……再是鬱鬱寡歡,斯特一下課就跑出去,就像中考時怕影響我學習一樣故意冷落;最後是歎息,課堂上老師根本無法正常講課,而且如果遇到某科老師不太負責的話隨便講講就自習了。前兩條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在這個關鍵時期最後一條堅決不行,俗話說臨陣磨刀不快也光,我還要好好利用這最後的時刻準備衝刺呢。於是我自己搬著桌椅硬生生擠到原來的班級。
我清晰記得,藝術班在走廊的最東邊,原來的班在最西邊第二個教室,我這個瘦弱的小姑娘搬著重重的桌子椅子各教科書好幾摞卷子作業本等等一步一挪的走著,沒有人幫我,隻有經過各個教室時聚焦在我身上的奇特目光。
“你……這是要搬回去嗎?”途中遇到斯特回教室,他停下來,終於主動和我說了一句話。
他的目光複雜,佩服,不解,憐愛?愛?我居然還能從他的神情中發現蛛絲馬跡的愛?一定是看錯了,一定。一聽說他和女友鬧分手時,我就寫過很長的信給他,可是被他狠狠的拒絕了,那封信感動的宿舍姐妹稀裏嘩啦,卻始終沒能感動他。直到後來我有了實際的戀愛經驗後才想通他不接受我的其中一個原因,而在此之前則是一個漫長的不理解過程,後來又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