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冰澤離開,自己可能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當著和尚,撞著鍾。可,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一行淚,劃過臉頰。不是在我失去你後,才知道你的重要;而是,你一直都很重要,而我沒有定下心,穩住魂。
“宮姑娘,聽皇甫兄說你醒了,我還不信。急忙趕來,姑娘果真清醒。”蕭本掩不住的激動開心。
“的確清醒了許多。”笑容綻放,看的蕭本心神一晃。
“沒事就好,這段時間真是嚇到我,害怕你醒不來。”激動的上前握住了宮禾兒手。大概是剛醒,開著窗,屋裏進了寒風,感覺她的手微微發涼。
禾兒不動聲色的抽回手,偏著頭,眼神掃過窗外的雨打芭蕉,麵容冷淡:“禾兒不知,什麼時候和蕭老爺這般熟識?”
“我,這”看著宮禾兒熟悉的身體,卻梗著喉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老爺不忙嗎?”看到蕭本,心中就難掩煩亂。
“那,那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一想到晚上,蕭本臉上就呈現出如癡如醉的樣子。
宮禾兒鳳眼輕輕一挑,看著蕭本。
蕭本一震,暗罵自己大意。慌忙出了房間。
晚上?看著蕭本的背影,竟然笑了起來。
入夜,蕭本懷著激動的心情,站在宮禾兒門外,照舊,用內力送了迷魂粉進宮禾兒房內。等了半刻鍾左右,推門抬腳進了房。
房內出乎意料的空無一人,窗戶開著,風夾雜著寒意使的房間也顯得涼寒。愣愣的出神,她怎麼不在?
“蕭老爺,找我?”悅耳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站在門口,盯著蕭本,眼神問詢。
“你怎麼?”蕭本嘴裏發澀。在燭光的印射下,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我怎麼不呆在房裏?”輕輕笑道:“正要睡的,房裏卻飛進了一隻蝴蝶,一時貪玩,就從窗戶追了去。”眼神發冷:“若早知蕭老爺找禾兒,禾兒就安生的呆著,哪會被那蝴蝶引去。”
蕭本額頭冒著冷汗,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禾兒走進屋,坐在桌邊,倒了杯水,送到唇邊:“這麼晚,蕭老爺來,一定是有事相談。正好,禾兒,也想請問蕭老爺一件事。”
蕭本幹笑兩聲“宮姑娘有事請講。”
“聽丫鬟們說,我已經睡了五日,現在是在沼月國。那麼,魏冰澤呢?”有兩種可能,一是,當地掩埋,二是,送回魏府。如果,是皇甫文政,應該是第二種。
“當日,就送回了沼月國魏府。”悄悄看了一眼表情淡淡的宮禾兒,接著道:“魏府二公子明日入殯,魏府大公子通知了幾乎所有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參加,甚至,在路邊都貼了悼文。”
宮禾兒手一抖,睫毛輕顫。
魏炎耀,你欺人太甚,連個死人都不放過。借著魏冰澤的事情,竟然大事渲染,從中得財。
“姑娘不要太過傷心,你的身體還沒有全完恢複,不要動氣。”言語關切。
宮禾兒嘴角淡淡笑道:“如此說來,你晚上過來,我還當是該謝謝你嘍。”聽到魏炎耀拿著魏冰澤當斂財的幌子,心裏頓時不能平靜。
“這個。那個。”
“你還有事嗎?”隱忍著痛楚,表情淡然。
蕭本搖搖頭。啞口無言。
“無事,就請離開,夜深了,孤男寡女處一室,禾兒不想落人口實。”低頭,沒有抬眼看蕭本。
蕭本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上,溫柔道:“入秋,天氣日漸寒涼。姑娘小心,別再著了涼。”見宮禾兒沒做聲,也自覺無趣,出了房,合上門。
聽房門合上的聲音,抬起頭,眼中是悲傷,臉上卻是詭異的笑容。
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翠玉戒指,大冰山,明天見。
許是已經睡了幾日的緣故,晚上,想著魏冰澤一宿未眠。
早上,漂亮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使人乍眼看去,總會認為,她在哭。
素顏,高髻,白衣。
“禾兒,你要去哪裏?”走到門口,遇到皇甫文政和他身後的蕭本。
淡淡的笑,淡淡說:“皇甫公子和蕭老爺真是兄弟情深,時時都是相伴。”
蕭本臉一窘,低下頭。心裏不是滋味。本來在孤竹國好好的當自己的老爺,現在,來了沼月國卻處處要對皇甫文政低頭哈腰,其中的苦悶,也隻有自己知道。
“禾兒是不是覺得一個人太無趣?我趕明兒給你挑一個機靈丫鬟。”皇甫文政一直都是說話帶著笑,而且笑起來十分的好看。
“禾兒要去魏府,拜祭魏大哥。”
皇甫文政撲哧一樂,沒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