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個魏炎耀又來了。”一大清早,花閣剛開門,蜜兒就咚咚咚跑到五樓,衝著眉黛喊道。
眉黛放下胭脂,起身回頭看著蜜兒“來就來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你,這魯莽衝撞的個性也該多收斂些。”
蜜兒委屈的癟著嘴巴“蜜兒知錯。”
“他既然來了,隻要不出格,都由他去。”眉黛走到門邊,側身看著一樓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魏炎耀:“若是找我,就說我不見。若要鬧事,且交由小武處理。”
蜜兒點點頭,準備下樓。
“蜜兒,姐姐哪句話重了,也別記在心裏。一早上起來,眼皮就跳的厲害,一時心慌,再聽到你方才那番喊叫,心口堵著,語氣不免重了幾分。”捋捋蜜兒額前的一絲散發,聲音輕柔“隻願我們盡快辦好事情,盡快離開。”
“嗯,蜜兒懂得。”蜜兒乖巧的甜甜一笑,蝴蝶般下了樓。
見著蜜兒下樓,眉黛下意識的捂著心口,怎麼,隱隱發痛?
魏炎耀也是難得的安靜,就坐在鐵桌前,看著歌舞一場一場的表演。不提眉黛,不鬧亂子。舞台上的歌曲和舞蹈,都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新穎別致。
午時已過,花閣中,唯獨魏炎耀的桌子是獨有他一人,其他八張桌子都坐滿人。
魏炎耀一個人坐著,也不覺乏味,看著舞台上別樣的歌舞,興致越發的好起來。如果,這次皇甫文政能幫我得到花閣,得到眉黛,這輩子就算呆在風城,守著那名女子,就夠了。那個眉黛,應該是個絕色女子。
“夢裏聽到你的低訴,要為我遮風霜雨露。夢裏聽到你的呼喚,要為我築愛的宮牆,一句一句,一聲一聲”
蕭本抬腳剛走進花閣,花閣四處正好飄散著《夢裏》。聽著絲竹悅耳以及台上女子的輕吟淺唱,腦海中突然想起府中的那幅女子的畫像和宮禾兒的笑容身姿。
掃視周圍,中央的桌子隻坐了一個人,再一看眼熟的背影,原來是魏炎耀。
“魏兄,真早。”一曲罷,魏炎耀還沉浸在歌曲裏,不想卻被一個聲音打斷思緒,臉色不快,回頭一看,蕭本。臉上堆出笑容。
“哪裏,哪裏,剛來不久”早上花閣還沒開門就來了,但是這話卻不能說。
“這個花閣還真是雅致特殊。這歌舞讓人聽見著不忍挪目。”蕭本坐到魏炎耀身邊的椅子上,看著舞台上正表演著的霓裳羽衣舞讚歎。
“是挺特殊,不過,蕭兄隻是為歌舞而來?”想到一會兒要見的人是皇甫文政,而蕭本來,會不會是知道什麼?
蕭本點頭,並不答話。盯著舞台上的表演,有些發呆。
眉黛站在窗口,輕掀珠簾,正在思量魏炎耀的目的,卻看到蕭本也來到花閣。微皺眉頭,都是些礙眼的人。放下珠簾,回身,從懷中拿出一個翠綠戒指放在手中把玩。
“姐姐,有人要見您。”蜜兒站在門口,甜甜的輕輕的說道。
眉黛看向蜜兒,隻見她臉頰緋紅,眼神愉快。當下想到一人。這麼快,冷哼一聲,難怪魏炎耀能安靜的待一上午。
“蜜兒,他對誰都這樣。”從蜜兒身邊經過時,丟下一句話。
蜜兒頓時又羞又臊。什麼都瞞不過姐姐。低著頭,小步跟了過去。
下到三樓,進入白茶舍。
踏進茶舍,抬眼,茶桌的正方端坐著一身著淡黃長衣的人,身後分別站著飛鷹,魏炎耀,蕭本三人。
上前,坐到那人對麵,詳裝不識,倒了杯茶遞過去:“嚐嚐這隱淵國特有的茶——白荷絲雨”
對麵的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快,接過茶杯,放在鼻尖嗅嗅,閉眼慢慢品三下,睜眼放下茶杯。
“好茶!”
眉黛頷首微微一笑“這茶,除了公子,還沒人品出過其中真滋味。”
“那是因為,除了我沒人敢說一個好字。”身體前傾,靠近眉黛,從她進屋就開始打量她,曼妙的身體,含情帶笑的眼睛,隻可惜,蒙著麵紗的臉,看不出端倪。
“為何?”身體往後仰了一點,不喜歡被這個男人靠近的感覺。
男子幹脆起身,坐到眉黛身邊,湊到眉黛眼前,吐著熱氣“這茶,也除了姑娘,沒人在沼月國販賣過。”說完,扭頭,看向魏炎耀,難怪他想要這女人,和他一樣,膽兒夠大!眼神掃過一邊的蕭本,從他眼中看到了擔心。不屑的笑容在臉上綻放。
眉黛厭惡的別開臉,危險的信息正在向自己傳來。下意識的起身,卻被近在咫尺的男子重又拉回座位上。求助似的看向蜜兒,卻發現,蜜兒的眼神有些恍惚,眼光盯著這個男子看的癡癡的。當下,心中一驚,不好,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