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病,不吃。”搖搖頭。堅決抵抗。
“第一,這藥不苦;第二,你咳嗽很厲害,不算病?;第三,如果你想坐馬車回綠原國的話,你不吃也無所謂。”拓跋佑作勢收回藥丸。
禾兒伸手一搶,抓在手裏“你沒我快。”說完,放進嘴裏,喝了幾口水。
拓跋佑無奈的笑笑,和女人講道理,猶如在空白紙上看文章次日,東方剛露魚肚白。拓跋佑一行就已動身,隻是,這次動身,任何人都沒有易容。
拓跋佑站在白馬旁,問在另一邊的皇甫文政“皇甫兄如何決定?”
皇甫文政斜眼看看馬背上的宮禾兒,湊近拓跋佑“我並不認為,你的人能救得了她!”
拓跋佑瞪著皇甫文政。
“你別這樣看著我,她身上的蠱可不是我下的。”停頓下,接著道“據我所知,宮逸寒也是中蠱所死。宮逸寒當年就是怕自己的蠱傷害到宮心蕊,才逃的不見蹤影。可是,他不知道,或許,在他中蠱之時,就已經牽連上宮心蕊。”
“那青蘭你又怎麼解釋?”拓跋不甘心。
“青蘭確實是我命人下的蠱,但是,她的蠱,你不是已經解了嗎?”
拓跋佑一愣“你都知道?”
皇甫文政冷笑一聲“你覺得在我的沼月國還有什麼能瞞得過我?隻是沒想到,蕭本和魏炎耀竟然能幫你。不然,你怎麼可能活著出沼月?”
“你們在說什麼?”禾兒俯下身,靠近拓跋佑“喔,皇甫兄說,他還有國事,所以不與我們同行。”說完,一躍跳上馬背,坐在禾兒身後。
“我在這裏等你,你不行的事情,我可以!”皇甫文政對拓跋佑的背影喊道。
蜜兒走過皇甫文政麵前時,丟給他一個小布袋“把布袋直接放入浴桶,沐浴後,藥力就無。”
皇甫文政拿著小布袋,嘴角似笑非笑。
“陛下,為何不截擊他們?”飛鷹站在皇甫文政身後,頭微抬看著遠去的馬匹。
“我要宮禾兒活著!”自己救宮禾兒的把握也是一半一半。既然去了綠原國,就先在那裏試試。嘴角浮起冷笑,人祭?哼!宮禾兒知道了還會用,她就不是宮禾兒!
自從去了清音室,忽然明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要寶藏!更也要宮禾兒!一直都是!
馬不停蹄進入綠原國,沒有歇腳,直接到祭師的處所。
祭師繞著宮禾兒看了三圈。
“國主,眉黛姑娘已是血蠱入髓。難治。”在拓跋佑耳邊低語。
“難治就是有治!”拓跋佑冷臉冷眼低聲吩咐。
禾兒在一旁看的有些惶恐。聽蜜兒說過,這老祭師,除非是重症,不然不會輕易相請,相見。
“蜜兒,陪眉黛先回宮。”分明是支開禾兒,不讓她聽。
禾兒不能反駁,跟著蜜兒出了蒙古包似的屋。
“國主,人祭壺,我已經養了五日,隻等人血入內。”老祭師,雙手捧著一個圓弧鼎狀的壺走到拓跋佑麵前。
拓跋佑明白祭師的意思,人祭法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入壺的血必須是要跟患者有直接關係人身上的,從腰間抽出匕首,對著手腕,劃了下去。
幫拓跋佑止血幫好繃帶“國主,兩日後過來取藥。”
拓跋佑點頭“有勞。”
走到門口,聽到老祭師說“老朽隻能盡力而為,因為眉黛姑娘,已經入髓。”
拓跋佑沒回頭,皺著眉離開。行不行,都必須得試試。
回到宮裏,首先解決了堆成小山的事物文件。
“你有事瞞我?”深夜回後宮,禾兒犯困等著。
拓跋佑忽然緊緊的抱住禾兒“眉黛,相信我,我不會讓你離開!”
本來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卻被拓跋佑嚇一跳。怎麼了?
他不說,她不再問。
罷了,順其自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現在這樣,不是很好?
回到綠原國,人即刻變得輕鬆無拘無束。和拓跋佑鬧,和蜜兒嬉笑。一切都仿佛回到曾經的快樂。
一晃兩日過。
拓跋佑到老祭師那裏取回了藥。
看著禾兒服下。
禾兒服藥後無異常,時隔一天,陷入昏迷。
拓跋佑捏緊拳頭,想起皇甫文政。他說過,他有法子。
帶著禾兒,到鷹翔國,皇甫文政果然仍在,而且身邊多出兩個人;飛鷹和大卦師。
皇甫文政見到昏迷中的宮禾兒,不訝異,卻多出幾分難過。離開時還有說有笑的人,再見時,一動不動。
大卦師從大口袋裏,掏出一截熏香,命人點在禾兒床頭。不停的在禾兒耳旁喃喃有語。
半個時辰後,禾兒漸漸蘇醒。
“她的情況,要看她的造化”大卦師,已是滿頭大汗。又從大口袋裏,掏出一隻蠟燭“蠟燭滅,人滅。”
拓跋佑像似被抽取了魂。看著床上的女子,腦海一片空白。
皇甫文政跟著卦師出去,讓手下準備,返回沼月。卦師親自來,都救不回她的命,看來是毫無希望。不能看著宮禾兒在眼前消失,雖然,一度想讓獨占擁有她的人和寶藏,但是,卻不能麵對她在自己麵前消失,徹底不見。
禾兒掙紮在夢中,夢裏隻有自己一個人,耳旁卻是各種不同的聲音。或幽遠,或尖銳,或含糊。
“眉黛,你醒醒,你看看我啊。”
禾兒迷迷糊糊睜眼,熟悉的人卻不記得是誰。
“眉黛,不要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拓跋佑抓著禾兒的手放在唇邊。
禾兒聽到遠方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來不過是續,去隻是為遇。離既是因聚,得必定要棄”頭痛欲裂。
感覺整個人被抽離。霎時天旋地轉。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說話的人,雙手合十,興高采烈道。
宮禾兒微微睜開眼,陽光刺眼的有些不適應。
“我這是在哪裏?”虛弱的看著雙手合十,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小姑娘紮個馬尾,T恤,牛仔。
“在我家啊。我和哥哥去那山裏旅遊的時候發現了你,你當時躺在一個樹旁邊,身上什麼都沒有,我想包一定是被山裏的猴子偷了去,你都不知道,那山裏的猴子可精了。”小姑娘坐到床邊,看著宮禾兒漂亮的眼睛說道。
“那,我是怎麼到你家來的?我睡多久了?”疑惑的看著一笑倆酒窩的小姑娘,遲疑的問道。
“我哥背你來的。沒你其他的聯係方式,我們就先把你送到了附近的醫院,醫生給你打了一針營養劑,說你隻要多睡會就好了。可是,你一睡,就睡了兩天呢。”小姑娘比著兩根手指頭在宮禾兒眼前晃了晃。
兩天?突然抓住小姑娘的手。
“你家電話在哪?”
小姑娘奇怪的從床的另一頭,拿過電話,遞給宮禾兒。
宮禾兒接過電話,拿起話筒,按了一組數字。
嘟嘟嘟,兩下後通了,宮禾兒聽到電話那頭一女聲,張口喊了聲“媽”
電話那頭,半分鍾的沉寂,隨後就是劈裏啪啦的罵聲:“你個臭丫頭,兩宿都不著家。你說你不著家的,你好歹給個電話啊。我和你爸,人前人後找了你兩天。都說沒見著你。你說你個臭丫頭,跑哪瘋去了?你看你回來了,我不收拾你!”
宮禾兒眼眶有些濕,聲音哽咽。盡量維持正常音“知道了,知了。就這麼說,我晚上就回去。”說完掛了電話。
呆呆的看著窗外,兩天VS一年?
愛恨喜樂,相聚離別,難道隻是一場夢?想起經曆的種種悲歡離合,嬉笑苦惱,似夢無痕。
掀了被子,穿好鞋,抓起床頭櫃上的筆和紙,刷刷寫了幾個字放到小姑娘手上。
“上麵是我的名字,我家地址,我家號碼和我的號碼,你和你哥有時間的話給我電話,我有事,要先回去了。”
“可是,我哥快回來了唉,你不等等啊。”小姑娘嘟著嘴巴的可愛模樣,使禾兒想起了蜜兒。
不禁鼻頭發酸。搖搖頭“給我電話啊,別忘了。”說完,小跑出去。
禾兒剛走五分鍾,一個男子手提水果開了房門。
“哥哥,她醒了,剛走了。”把紙條遞給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子“諾,留下了這個。”
男子看著紙條上龍飛鳳舞的字跡,笑了笑,記住了上麵的三個字宮禾兒鈴鈴鈴男子從褲口袋中掏出手機,習慣性的對著手機禮貌的說著常用語:“你好,我是魏岩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