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chuang單柔軟細膩,chuang邊亮著一盞暗弱的台燈,窗外隱隱泛出黎明的白光,偶有清風帶著花香從微開的窗縫中擠進來,紫色窗簾搖曳起舞恍如仙境。
做了半夜噩夢的夏海寧,終於從夢境中走了出來,意識到這裏是薛家的一棟別墅,不是她家破舊的小平房。
側躺在chuang邊的男人穿一件寶藍色的睡袍,帶子鬆鬆攏在腰際,正閉目假寐,單手撐著額角,下頜線條行雲流水,暗弱的燈光灑在他臉上,有種難以形容的深靜柔軟感。
盯著這樣一張男人臉,夏海寧的雙眼忽然間出現了盲點。
昨天的事情回到腦海,別開視線,艱難的動了動,很快察覺被子下麵腹部有些不自然,正要伸手去摸的時候,薛衍之微微掀開了眼簾:“醒了。”
腹部覆著一個暖暖的東西,夏海寧呼吸一頓,想起昨天失控打肚子的事情.
難道孩子?
她不想往下去想,低下頭,隔著被子看著那裏。開口想說點什麼,發現喉嚨火辣辣的疼,想必聲帶有點受傷了。
“孩子沒事,別擔心。”薛衍之平躺下不緊不緩的說:“我答應過你母親,以後會好好照顧你,替她看著你幸福。”
提起母親,夏海寧再次激動起來,一串淚滑出眼眶,從嗓子眼艱難的發出聲音:“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誰要你的照顧?”
薛衍之扭頭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瞟了瞟他們之間的距離,慢吞吞的說:“小朋友,同chuang共枕,不算關係?”
“……”這句話讓夏海寧眼眶的淚都凝固住了,蒼白的臉刹那間漲得通紅,抱著被子立刻退出距離,嘶啞的吼道:“誰跟你有同chuang共枕的關係?馬上滾開!”
薛衍之連動都沒動一下,睨了眼自己的胸膛,開口四兩撥千斤:“睡著了經常把我當抱枕,口水四溢,常常流在我的衣服上來著。”
夏海寧心口堵得慌,翻身爬起來,放在腹部的暖熱帶掉落。
準備下chuang,越過薛衍之的時候,被他一條胳膊直接撈了回去按在了********撲騰了很久也沒能從他手下掙脫,半晌薛衍之笑著說:“乖,別折騰了,撒謊不對,昨天你不是已經懲罰過我了嗎?要不,再給你一根手指頭泄憤好不好?”
夏海寧忽然停下了掙紮,她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情來對待這個男人,明明是他自私自利不把她當人,可是一想起咬斷了他的手指,內心無法壓製的冒出了犯罪感,那截手指在口中的感覺記憶猶新,嚇得她打了個激靈。
沉默片刻,意識到兩次查出懷孕後,都會立馬劃清界限,夏海寧再次掙紮起來,薛衍之由於手指疼,沒多大力氣來控製她了,閉上眼睛閑閑的說道:“你衣服開了。”
夏海寧全身一僵,再次紅透了臉頰,急忙看向胸口,還沒查看清楚,後背忽然被他撈住,輕輕一攬,身體被輕而易舉的壓在了他的胸膛上,下一秒她被一個懷抱溫柔的籠罩,後背被有規律的輕拍著。
薛衍之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有六個字我從來沒對人說過,其中三個字最多也就說句抱歉來打發……夏海寧……對不起。”
本來準備再次掙紮的夏海寧停下了動作,僵直著身子被他摟著。
沒來由的,她相信這個男人說的是實話,另外三個字不會就是‘我愛你’吧?
夏海寧忽然發現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可怕,可怕的溫柔,可怕的懷抱,在他眼中,天大的事都是小事,他總是用古井無波的態度,溫和的將難題戛然而止,然後按照原本的意願,從容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