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味兒和沉悶味兒濃重的教師辦公室,夏海寧人生第一次被老師請辦公室訓導。
“夏海寧同學。”老師推了推眼鏡沒有情緒波動的看著她:“最近你的學習直線下滑,給我說說原因。”
“老師,我…”夏海寧筆直的站在辦公桌旁,接受周圍眾多老師瞟過來的眼神,腦袋裏麵百轉千回,小聲憋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老師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八百度:“那是有意的嗎?”
夏海寧全身一抖,頓時紅透了脖子,把頭垂的很低,從來沒遇到過被老師訓話的時候,一點應付的經驗都沒有,而且是十八歲的年齡了,被這樣訓話,真的太丟臉了。
“這張紙是誰寫的?”老師的語氣越來越沉,把一張畫著愛心圖片的紙展開,放在辦公桌上。
夏海寧的臉更紅了,瞪著那張情書,心裏把賈正罵了個半死,嘴上卻說:“我也不知道。”
寂靜半晌夏海寧快要受不住高氣壓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股風一刮人已經到了她旁邊,吉圓圓微微喘著粗氣兒說:“老師,那個是我寫的,我寫著玩兒的。”
四眼兒老師本來就不好的情緒,聽了吉圓圓的話,這次是徹底炸毛了,噌的一下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把那張情書拿到手上抖了抖:“難道我不認識字跡?吉圓圓,你也想請家長?”
“不要啊~老師。”吉圓圓被這句話嚇得半死,眨著無辜的星星眼求饒。
夏海寧立馬學樣子:“老師,這次真的是誤會,我學習下滑跟晚上失眠,沒睡好有關,您千萬不要小題大做啊………這個情書,我真的不知道誰放我書裏的。”心裏再次把某男生罵了個底朝天(腦袋被門擠了啊,被驢踢了啊)。
她有個好習慣,就是作業及時完成,本來第二天才交的練習冊,她做完就放在了課桌裏,昨天放學忘記收走,今天上交練習冊,結果裏麵就有了這樣一張紙,暗地裏她消滅了不少,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有這麼一張落到了老師手上。
頭頂傳來老師更加嚴肅的語調,指著吉圓圓說:“你去把賈正叫來。”
夏海寧頭皮一陣發麻,嘴唇直哆嗦,這輩子丟臉的事都被她碰上了。真是倒了血黴了!!
吉圓圓無奈的瞪了夏海寧一眼,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賈正就來了,相對於夏海寧的緊張,賈正倒是嘻嘻哈哈會打太極:“老師,您也管得太寬了,我練習寫字不行嗎?那紙上可都是書上古人的詩句啊。”清了清嗓子,臉不紅氣不喘的張口就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不是卓文君的白頭吟嗎?還有盧照鄰的,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對了還有元稹的(離思)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咳咳……”老師的臉都綠了,錘了兩下胸口,氣震山河的一聲喝:“你給我閉嘴!你倒是很會挑詩句啊。”掏出手機準備撥電話:“學校校規明文規定,在校期間學生一律禁止談戀愛,觸犯校規請家長,記大過一次。”
“不要啊,老師。”這次夏海寧的反應倒是快,眼看老師掏出手機準備撥電話,趴辦公桌上,身體的一種本能反應,一把就(拿)了老師手上的手機。她的資料家長那一欄填的是薛衍之,要是打電話把他請學校來了還得了,這麼丟臉的事兒,打死都不能讓他知道。
“把手機給我。”老師的臉已經從綠色變成了豬肝色。
“那您答應我不打電話給我哥哥,我就給您。”夏海寧手機死死的揣在手中,後退了幾步往賈正身後躲。
賈正自然的擋在了夏海寧麵前,皮皮的語氣說:“老師,這事兒是我不對,跟夏海寧無關,要罰罰我一個好了。再說了,我也就是手癢寫了幾句抒情的古詩而已。您說您這是何必呢?我們都這麼大的人了,都過了早戀的年齡了,寫寫古人的情詩,舒舒情不行嗎?”
老師:“………”
夏海寧:“………”
最後老師揉著心口半天才緩過一口氣:“逆子!”
賈正搔搔頭皮笑:“我爸也經常這樣說我。”
這句話直接導致的後果是,老師從辦公桌抽屜裏麵拿出第二個手機,摘了眼鏡往桌上一扔,怒瞪著準備再次搶手機的二人,優雅的撥通了電話,不一會兒就通了:“喂,薛先生,我是夏海寧的班主任,是這樣的,她最近出現了一些狀況,嚴重影響了學習進度,您能抽時間來一趟學校嗎?”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老師嗯了聲,接著撥第二個電話:“喂,賈正家長嗎?我是賈正的班主任,賈正違反校規,希望您抽點時間來校一趟………嗯……再見。”
夏海寧感覺已經天旋地轉,快要山崩地裂了,習慣性的咬緊了下嘴唇,把手裏的手機放回了老師的辦公桌上。就連臉皮城牆厚的賈正都焉了,強自鎮定湊在她耳邊小聲嘀咕:“沒事兒,這是常見狀況,到時候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夏海寧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狠狠的踢他一腳,不知道是不是他沒腦子,這個時候還湊在她耳邊說話,這不沒什麼也被老師一拍子定死了嗎?
怒瞪著眼前兩小無猜的黃麵,老師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搖搖一指門的方向:“賈正,你給我去教務處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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