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薛先生剛才打電話來說,他這幾天要出個差,半個月後回來,叫你………”
“我知道了。”
青姨推開書房的門,夏海寧正窩在書桌旁的寬大椅子上翻看一本書,蒼白的小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那你不要看書看太晚了,一定要早點休息啊。”青姨把一杯牛奶放在書桌上,走出去前不放心的叮嚀一句。
“半個小時後我就去睡,您也早點休息吧。”夏海寧始終沒從書中抬起頭,這幾天她感覺自己的思想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裏,她想出來,可是沒有出路。
前幾天她去醫院做了個全麵檢查,醫生說她的身體很健康,不影響生下一代,她的最後一絲幻想被抹滅了,如果隻是因為她在上大學暫時生孩子會影響學業,這個理由絕對說不過去,依薛衍之的能力,絕對可以讓校方給她休學一年,這個孩子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他扼殺了,唯一的解釋是,薛衍之不想要這個孩子,當初用她的基因讓蕭玉瑤懷上彥彥,隻是為了傳宗接代的義務,生伊寧隻是為了救彥彥,他和她本來就不應該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知道薛衍之說要出差是撒了謊,跟他相處這兩年多,他還是第一次對她撒謊,有句話說的好,隻要撒一個謊言,就要用十個謊言來圓場,她是故意逼得他用出差來圓謊的,她買了情.趣內衣褲,這幾夜做過的事,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那麼豁的開,她知道薛衍之這一個月斷然不會碰她,所以什麼求歡的招數都用了,正如她所料。
窩在椅子裏,眼睛一直盯著沒翻過頁麵的書本,脖子都僵了才從椅子上起身回到臥室。
他不在家,她可以隨便失眠,隨便流淚,甚至隨便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這種隨便對她來說是奢侈的,她不用對他解釋那麼多,她不用讓他不動聲色的對她好,她不需要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這對她來說真的太痛苦了。要是以往,她隻要在他懷裏稍微動幾下,或者翻幾個身,他必定會輕手輕腳的下床,點一盞薰衣草的香薰在床頭櫃上,然後輕拍著她的背,她很快就能入睡,她沉溺在他給的這種溫柔中獨自幸福甜蜜著,已經墮落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紫色薄紗窗簾照射進屋,奢華的家具泛起一圈圈淡黃色的光暈,美如幻境般。
夏海寧微微眯起一夜沒合上的雙眼,透過指縫盯著外麵的朝陽看了一會兒,才起床洗漱。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吉圓圓如今把頭發拉的直直的,像貞子似地披頭散發的打扮了,覺得眼眶酸的時候,隻需微微一低頭就能掩蓋自己的醜態了,她也把烏黑及腰長發梳理的柔柔順順的披在肩背上,一襲銀白色的束腰長裙裹身,身形纖細勻稱,隨著走動,長發輕輕搖曳起舞,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這條裙子是唯一一件不是薛衍之給她買的,十九歲生日那天,賈正送的,怕他不高興,這條裙子一直放在衣櫥最裏層,從來沒穿過。
抱著幾本書剛從樓梯下大廳,青姨就緊張的迎了過來:“小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七點不到,早餐剛做上,你是不是餓了?”
“青姨,我不餓,昨晚教授打電話說我的論文需要修改,現在要去學校一趟,吉伯起來了嗎?”
“啊?這麼快就要去學校?你的身體還沒康複呢,我馬上打電話給薛先生,叫薛先生給你的教授請個假……”青姨在圍裙上擦拭兩下手,準備撥座機電話。
夏海寧急忙按住她拿起來的話筒:“青姨,這麼大清早的不要打電話打擾他休息好嗎?他的休息時間本來就不多,又不是什麼大事情,我今天剛好也有事要去學校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