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寧的手背上已經沒有地方可以紮針眼兒了,吃什麼都吐的她,全靠每天掛營養針,情況一直沒有好轉,現在護士給她掛營養針的時候,隻能把針紮在她腳背上了,腳背掛幾天針又換手背。
每天打完營養針後,她依然堅持上學幾個小時,也沒有住院,畢竟刷的是薛衍之的附帶卡兌換美元,醫生也建議她如果能堅持上學是最好的。
因為吃什麼都吐,導致了吃藥困難,現在醫生取消了她的藥物治療,每天都會有一兩個固定的年輕醫生陪她聊一會兒天,在不同的環境下聊天,她的身旁前後左右擺著各種物品,有食物,有一些能讓人產生奇思妙想的怪異物品,她的眼神關注的最多的卻是魚缸裏一群遊來遊去的魚,幾乎很少瞟一眼食物,醫生發現一個特征,如果是放過食物的地方,第二次進入這個環境中,她幾乎不會再往那個地方看一眼,身體的一種本能的排斥反應。
賈正還是硬著頭皮偷偷打了電話給吉圓圓,吉圓圓是三天後趕到了美國。
機場,賈正一眼就認出了,穿一身大紅色的貂皮大衣,黑色緊身褲的時髦女人,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見她劈頭蓋臉的詢問開了:“吉圓圓,你怎麼才過來?你有那麼忙的不可開交嗎?比人命還重要嗎?”
吉圓圓把手裏拉的行李箱往他麵前一丟,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冷冷的說:“本小姐是有家庭的人,說吧,什麼個情況?為什麼夏海寧病了不打電話找薛衍之,而是你打電話來找我,她得了什麼病?她和薛衍之怎麼了?你又是怎麼回事兒?”
“到了我再向你解釋。”賈正拉著她的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往停車的地方走,從她的問話中可以斷定,吉圓圓還不知道夏海寧和薛衍之已經在鬧離婚了,現在沒時間給她解釋那麼多。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夏海寧剛從學校到醫院,腳背上紮著點滴的針頭,斜倚在床上,手裏握著一本書,眼神呆愣愣的盯在書上。
她看上去瘦弱的不堪一擊,眼睛顯得特別大了幾分,連嘴唇都是蒼白的顏色。
從門縫裏隻看了一眼,吉圓圓就愣在了門口,帶上門回頭擰著賈正順著走廊走了一段停下來,眯著眼睛質問:“她怎麼病得這麼嚴重了?怎麼會得厭食症的?你馬上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我說話沒輕重,要是待會兒進去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刺激了她怎麼辦?”
賈正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吉圓圓也有這麼有自知之明的時候,壓下要嘲諷她的廢話,抓重點講述起來:“我想你肯定不知道夏海寧突然轉學來美國的原因,幾個月前夏海寧懷孕了,薛衍之在她暈倒昏迷期間,私自安排醫生給她做了人流手術,所以她就轉學來了美國,然後就讓我扮演她的男朋友,弄了個出軌的假象刺激薛衍之,她和薛衍之已經商量了今年寒假回去辦離婚協議。”
“什麼啊?”吉圓圓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自己聽見的:“她知道流產的事情。不是薛衍之向她解釋的嗎?薛衍之沒向她解釋嗎?那她知道為什麼薛衍之會不要這個孩子嗎?”
“就是因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啊,又怕問了得到的答案會傷心,所以她就逃避了。難道你知道原因?”
“我怎麼知道,我和那群老男人早就絕交了。”
吉圓圓憤怒的轉身往病房走,賈正看她這火氣衝衝的樣子,實在不放心,一把拽住了她:“我說姑奶奶,三句話你就噴火,趕緊把這股火瀉了再進去,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不要刺激她了。”賈正習慣性的皺緊了眉頭,語氣沉重的說:“她的情況非常糟糕,什麼都吃不進去,打營養針不是長久的辦法,醫生說,再這樣下去,她的胃腸就會衰竭,然後各個器官都會跟著衰竭………會有生命危險,最好的心理專家都用上了。”
吉圓圓閉眼咬了咬牙,再睜開眼睛收了怒容,走到病房門口,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好啊,跟本小姐不辭而別習慣了是吧!優等生越來越瞧不起我們這些低等生了是吧!真的想絕交了是吧!”
夏海寧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然抬眼看向走進來的人:“吉圓圓!你……你怎麼來了?”越過吉圓圓看向她身後的賈正,立馬炸毛了:“賈正?”
賈正抬手搔了搔頭,躲了她的眼神追問:“你有手機又不用,吉圓圓聯係不上你,就聯係我了,問起你,我就順便提了你的情況,她就過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