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搶救室門口,一群小護士低聲竊竊私語:
“這個女孩子都成我們醫院的常客了。”
“可不是嘛,一個多月前流產後子宮出血還來搶救過。怎麼又受傷了?”
“我聽說她是鬱少的妹妹!”
“瞎說!我聽說是情人。”
“鬱少的情…情人?怎麼可能,我聽人說,鬱少不近女色的,哎,可惜了那張顛倒眾生的皮相。”
“…………”
雷子不耐煩的瞪了一眼鬧八卦的幾個護士,眾女立馬安靜下來。
半個小時後,主治醫生推開搶救室門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雷子急忙迎了上去。
“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
“哦,那就好,那就好。”雷子大大的呼了口氣。
醫生一聽‘那就好’幾個字,頓時皺起了眉頭,麵露怒色:“不過,差一點小命不保了,要是敲擊的硬物再用力一點,腦漿四溢恐怕神仙也救不了她了,等她完全醒過來才能度過危險期,如果十二小時內醒不過來,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這個小女孩一個月來醫院幾次,鬱少的家屬實在是不敢多問。每次來都是勞師動眾的搶救。
“有勞醫生了,一定要讓她醒過來,鬱少不會虧待大家的。”雷子再次心口一緊,要不是老大生猛如狼,把小丫頭折騰的沒有多大的力氣了,不然這一撞絕對夠慘烈。
“救人是我們醫生的職責所在,不用客氣,我們一定盡心盡力。”五十幾歲的院長從手術室走了出來,滿頭大汗的樣子跟他溫和謙恭的語氣極不相符。
剛才又是一場和死神的鬥爭,真希望這個小女孩永遠不要出現在他們醫院了,這樣折騰下去實在受不了。
管靈被轉移至無菌病房,輸著血,額頭上包了白紗布,她的嘴唇都沒有了一絲血色白的嚇人,雙眼緊閉微微皺著秀氣的眉頭。
雷子和幾個保鏢一直守在醫院等待她醒來,直到半夜一兩點了,她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一群醫務人員也開始有些焦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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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宅內沒有開燈,透過月光依稀可以看見靠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穿純白睡衣,空氣中有股濃鬱的酒精味兒,他捏著一隻高腳杯,前麵的茶幾上,東倒西歪著幾個空酒瓶,看樣子喝的不少。
他醉眼朦朧的看著桌上的手機,俊臉緊繃著,看不出情緒。
整整一夜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烈酒,遙控器就在手邊,但他一直沒開燈。
屋外的幾個男人苦不堪言的站了一夜,個個神經緊繃微低著頭。
鬱傑出奇的安靜,沒有摔東西沒有怒吼,這樣反而讓眾手下越發的感覺不安。
清晨七點,手機響起。
“死了沒有?”電話接聽的很迅捷,沒等那頭開口,搶先發問。
“沒…沒有,剛剛醒過來,要留院觀察幾天。”雷子聽他問的這麼無情,有些愣怔,心裏打了好幾個結。
鬱少這人對兄弟講義氣,做事果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唯獨對這個小女孩…實在是有辱‘男人’這兩個字眼兒,他從不按常理出牌,他的心思很難琢磨。
雷子本來在等著他的吩咐,隻等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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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個人竟然抓不到三個人。”鬱傑斜倚在窗口,手指間煙霧繚繞,很慵懶隨意的姿態,淡淡的一句話,讓本來就冷瀟的大廳覆上了寒霜。
一群人低頭立著,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
這個時候隻有胡子敢硬著頭皮說話:“老大,他們一到大陸如同大海撈針,我們找尋起來有一定的難度。這個楚世傑還真TMD有點本事。”
此話一出,大廳寂默半晌,胡子隔著煙幕偷瞄了幾眼鬱傑,心裏開始打鼓。他這反映就跟誰偷了他的老婆似地,怎麼看都有點反應過激了。
一支煙抽完,他下達命令:“龍首幫的人全部出動,這一家三口的命……我要定了。”
住院半個月的管靈,進屋便聽見這樣的命令,本來空洞洞的雙眼,一瞬間染上了驚恐的神色,雙腿有些發軟差點摔倒在地,她跌跌撞撞的走到他腿邊,情緒有些激動,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要!哥哥,求你放過楚子風他們吧。他們已經沒有家了,我求你不要傷害無辜。”
雷子本來準備製止小丫頭的,可是沒來得及,這個蠢丫頭求情不是火上澆油嗎?
“你心疼了?”鬱傑眸子中閃現陰厲,彈出手指間的煙蒂,彎腰捏住跪在腿邊的她的尖下巴。
“不是。”管靈被迫看著他的眼睛,雖然不太抱希望,她還是開口求饒:“我和楚子風隻是單純的同學關係,我們並沒有怎麼樣,他那天是喝醉了發酒瘋,求哥哥放過他們吧。”
捏她下巴的手微微加大了力度,他的唇角輕輕勾了下:“沒有發生什麼能把你累的睡在他的床上,日曬三杆了還起不了床?看來這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床上的技術還不錯。”他說著說著,迷人的桃花眼中起了一層嗜血的光芒,捏住她下巴的手又加大了力度。
“不是這樣的,我們…真的沒有……”管靈隻覺得下巴快要被捏掉了,疼的說話都開始口齒不清。
“丫頭,你比你那賤貨母親下賤的多,當年我父親睡了她,想盡辦法給了她一個名份,而你呢?人家把你睡了就跑,你竟然還在這給那個野男人求情?你真是賤的無可救藥。”鬱傑俯下身與她的鼻尖相對,森冷的盯進她水汪汪的眸子中。
“求你不要傷害無辜,是我的錯,懲罰我就好。”這麼近的距離,從他呼出的炙熱氣息和微微起伏的胸膛,管靈清楚的感受到他到底有多憤怒,麵對這樣的鬱傑,讓她感覺比麵對死亡還恐怖。
“啪~~”一聲清清脆脆的巴掌聲響起,他鬆開捏她下巴的手,對著還帶著傷的蒼白小臉打的不遺餘力。
管靈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右邊臉頰像萬千根針在紮,頓時浮腫起來,嘴角破裂滿口腔的血腥味兒。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她沒有捂住臉頰,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立馬又從地上爬起來,端端正正的跪著。這點痛對她來說怎比得上內心的痛,當他當眾淩/辱她後又把她賞給一群男人時,她就已經不知道身體的疼痛了,內心的絕望占據了所有的感官,這輩子沒指望能暖熱他那顆千年寒鐵般的心了,每次折磨就當是還債,還媽媽和自己欠他的債。等他折騰夠了,折騰累了,或是她被折騰死了,那麼這筆債也就還清了。
“老大,管小姐剛出院……”
“老大,也許真的是個誤會。”
雷子和胡子硬著頭皮同時出聲勸解。雖然他脾氣暴躁手段殘忍,但是從來沒打過女人,怎麼感覺像是丈夫抓住妻子外遇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