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暗,無事做的管靈習慣性的躲進臥室裏,反鎖了門,一副隨時防備的模樣。
半夜,一陣開/鎖的聲音驚醒了她,沒有睜開眼睛,薄被下握緊了拳頭,不用看就知道是誰進來了。
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還有水的聲音。
突然床側往下一陷,一股風信子的香味兒撲鼻而來,她緊咬著牙,側臥的身子僵成一團,響起他清冽悅耳的聲音:
“把眼睛睜開。”
在他一進屋她就僵得開始發顫,裝睡怎麼瞞得過他?
但她並沒打算聽命與他,想繼續假寐,自從這次死裏逃生後,內心就有了一股怨憤之氣越來越明顯,她在努力去壓製,原因很簡單,她不想去恨他。
她的反應讓他很窩火,這是一種憋在胸腔找不到發泄出口的怒火,要是以前她膽敢如此對他不敬,他絕對會從窗口一把把她扔出去。
而此刻,他隻是有點發愣的冷盯了她良久,內心思緒萬千,難道,他和她的那個‘髒東西’沒有了,她就這麼傷心嗎?
握了握拳,雙手一伸,動作還是有些粗魯一把撈起了她,指著一旁硬邦邦的問:“喜歡那個嗎?”
她被迫睜開眼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巨大的金魚缸,正對著她的床,仔細一看裏麵還有兩條金色的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魚,在翠綠的水草間歡快的遊動著。
這麼大的金魚缸就隻有那麼小的兩條魚,讓她不由得聯想到,這麼大的豪宅,父母過世後,就隻有她和他兩個人了,這樣一想,忍不住鼻頭有了些酸意。
“不喜歡?”他耐著性子追問,語氣還是冷冷淡淡的沒有多少起伏。
他的這種語氣比以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這要是以前,他要是問出這樣的問句,是不會給你忤逆他的意思的,如果敢不喜歡,那肯定是不行的。
也許是想到了父母,也許是他突然變了不少的語調,她吸了吸鼻頭,禮貌的回了句:“喜歡,謝謝。”
“怎麼謝?”他突然貼近她的小臉,哈出來的熱氣直噴她的脖頸。
“可以帶.套嗎?”她勾起唇角,彎起一抹澀笑,問得很淡然,然後閉上雙眼,蒼白的小臉上不見任何神色。
鬱傑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這要是一個月前,這種問題她是絕對羞於啟齒的。
再次有些愣怔住了,眼神複雜的盯了她半晌。
管靈見半天沒動靜,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跟他提任何條件,在他還沒把怒火爆/發出來前,雙手開始褪自己的睡裙,開口嗓音雖然有些顫抖,卻依然禮貌:“對不起,我沒有資格提要求,下次不會了。”
睡裙順著光滑的身軀滑落至腰際,露出淡紫色的蕾絲邊內衣,玲瓏的曲線和雪白的肌膚。脫衣、道歉期間她始終沒有睜開眼睛,神色淡薄如冰。
她的動作讓他繼續愣怔下去,深邃墨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細微的波動,他感覺心口那股憋悶之氣似乎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憋得胸腔又脹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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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發生這種不道德的事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被他吻得如此溫柔。但是這樣的溫柔卻讓她覺得害怕,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些什麼?對她而言,隻要有他的地方,一切都是黑暗恐懼的,即便她真的不怕死,卻無法做到不怕他,從小如此。
就在她越來越惶恐不安快要鎮定不下去時,他停下了動作,放開她站起身,不一會兒便聽見開門的聲音響起,他的所有動作沒有任何停歇,剛剛那麼纏綿溫柔的親吻,離開的這麼幹脆,沒有一點留戀的意思。
管靈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睜開眼睛往門口看去,不由得嚇了一跳,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他隻是拉開了房門還沒走出去,雙手抱胸靠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她。
“睡。”
有些慌亂的避開視線拉上睡裙,這樣就算完了嗎?
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他也會發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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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已經半個月了。
她雖然每天表現的很沉默,隻有她自己知道神經緊繃成什麼樣了。
他對她擺出一副要吃不吃的姿態,每天都會給她帶一些東西回家,索一個吻就算答謝,有時候明明感覺他有非常強的生理反應,但是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
今天是星期天。
在壓抑的氣氛中,同他吃完早餐,見他靠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樣子,知道今天他不會去公司了。
她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小再縮小,輕手輕腳的往樓上爬,準備躲進自己的房間去。
“丫頭,過來。”他沒有從報紙中抬頭,對著身後準備上樓的人喚道。
管靈準備跨樓梯第二步的動作僵住了,她僵了很久才緩緩轉過身,望著他的後腦勺又僵持了很久。
他始終在看報紙,她以為自己剛才肯定是出現了幻聽,如果他真的叫她過去,不會有耐心等過三秒鍾的,而她發呆足足有一分半鍾了。
這樣一想,她準備繼續上樓,但……
“想讓我抱你過來?”這次他提高了點音量,語氣也冷了幾分。
收回跨出去的腳,很快隱去臉上不該有的神色,轉身走到他的身旁。
鬱傑把報紙一丟,長臂一伸便把她抱在了懷中,然後抓起了遙控器打開液晶電視。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從和媽媽進入鬱家後,他從來不會在大廳看電視,更不會陪家人看電視,他要不就一連十幾天不回家,要不就在他的房間從不出來。
鬱傑隨便翻了個台看著,一則廣告打完,就是一些財經報道,他的神色一貫的清清冷冷。
管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很燥熱,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彈,緊張又詫異的感覺下,哪有什麼心情享受和他初次一起看電視的感覺。
突然電視畫麵上出現了關於他的報道,稍微吸引了點她的注意力。
無非就是鬱傑大筆出手拿下了一宗跨國合作案,接受記者采訪,西裝帥氣的他,身旁美女作陪,攝影師好似明白廣大女性朋友的心思似地,鏡頭總是給帥氣的鬱總裁和身邊的美女來特寫鏡頭。電視屏幕上的他,是紳士風度的高貴王子,每一個微笑每一個動作都好像經過嚴格訓練過似地,完美優雅。身邊美女的芊芊玉手始終摟著他的胳膊不肯鬆開,雙眼含滿甜笑,一看就是非常喜歡他的。
管靈看著電視上的金童玉女有些出神。
這麼多女人喜歡他,為什麼不用心找一個女人回家好好過日子呢?
“你很想我找個女人回來?”
男人突然開口,把沉思中的她嚇的回神。
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看穿了,倒也不想去掩飾,她說的極為輕巧:“早點找個嫂子回家,可以更好的照顧你。”
“嗬…”他低沉的一笑,笑聲中有幾分輕蔑:“丫頭,這聲嫂子你叫的不心虛嗎?嗯?”大手有意在她的腿上曖昧的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