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他走出房門後不久,蒙毅換了身行頭,叫來幾名心腹,牽著馬,也悄悄出城去了。
徹侯府
郎中從王燕的房間走出,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姑娘隻是虛火攻心,並無大礙,我已經為她行過針,相爺盡管放心。”
王綰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他呼出口氣:“我燕兒她現在……?”
郎中會意的笑了:“相爺,人已經醒了,不過她這些日子吃的實在太少,體虛的厲害,相爺您進去以後,定要好好勸勸她,多吃些東西,好好調養才是。”
“有勞。”
家宰見狀,趕忙把準備好的半兩錢交給郎中,又引著他向府外行去。
王綰在門口等了一番,隨後走了進去。
楚熙見自家相爺進來,趕緊心虛的跪在一旁,眼淚都快留下來了:“相爺,是奴婢今天多嘴,還求相爺饒了我這次吧。”
王綰不理她,向王燕走來:“可好些了嗎?”
“回祖父,孫兒好多了。”
“胡鬧,這些日子為何不吃飯?”
“還不是爹爹勸我嫁給那個胡亥,我堂堂徹侯的孫女,王家忠烈之後,豈可說悔婚就悔婚?”王燕來了勁,想要坐起來再煽情一番。
卻見王綰眉頭一皺,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大概是忘了,這個府裏誰說的算。”
有下人送來椅子,王綰坐下,抓起孫女的手,慈愛的撫摸著:“那你再說說,那個贏廓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孤身一人跑去燕北之地,要不是我暗中派人護你周全,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咦,祖父,你知道我溜出去的事?”
“當然。”
“那你不生氣嗎?”
“哈哈哈,我當然不生氣,否則又怎會默許你去呢?”
王燕沉默了,可很快,她有想起楚熙今天說的話,她慌忙再問:“我聽說公子他出事了?”
“起先是鬧得挺嚴重,不過陛下並沒有深究,隻是罰他禁足了。”
“禁足?”
“嗯,你們倆倒真是有緣,就是挨罰,也都這般相同,行啦,我不許你在胡思亂想,隻要本相還活著一天,這王家,就翻不聊天。”
說著,他瞥一眼一旁跪著的楚熙:“狗東西,下次再敢嚇唬小姐,我打死你喂狗。”
王綰虎著臉走了。
楚熙嚇得跪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姑娘,我就說嘛,不該多嘴的。”
祖祠裏。
王圖早已跪的雙腿發軟,可他又不敢起身,隻能搖晃著堅挺。
直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王圖慌忙起身,卻沒能站起來,跪著調轉方向,叩拜:“父親。”
王綰惱怒的瞪他一眼:“沒出息的東西。”
“……”
“燕兒與公子廓的婚事,你這個做父親的,何必插手?”
“父親,兒子是她的父親都沒資格插手,那誰有資格?”
“我!”王綰眼珠子一蹬。
王圖立馬萎了:“父親說的是。”
“行啦,這樁婚事,本相有自己的打算,你以後,不必再擦手了,還有,告訴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再敢私通趙家和胡妃,看我不打斷他狗腿!”
晨起,卯時三刻。
程樂靜悄悄走進始皇寢宮:“陛下,陛下,醒了嗎,上卿蒙毅已在殿外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