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聽後很是滿意:“如此甚好。”
“如果陛下實在不放心,臣命人把他送來鹹陽,陛下親自定罪,可好?”
“不必了。”
始皇擺擺手,又拿起另一份竹簡瞧了瞧。
之後,又接連審閱了好些個才作罷。
到了午飯時間,李斯早已吩咐好家宰準備吃食。
此刻兩張小桌送來,又有下人送來吃食,趙高攔下,用銀針挨個試毒,又小嚐一口,才讓送去給皇帝吃。
李斯則坐在對麵:“陛下,臣家裏沒什麼好酒,不過這斛酒,是陛下前年賞臣的,臣一直封著沒舍得喝,今天正好拿來孝敬陛下。”
“有心了。”
始皇帝拿起酒盞,喝一口。
而後笑著點頭:“嗯,味道不錯。”
又引了幾盞酒,始皇帝眉頭突然一挑,擺弄著酒盞看了許久。
李斯有些慌了,莫非是酒有問題?
不對,是酒盞有問題。
他剛要開口,始皇帝卻搶先問道:“朕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廓兒還嚷著要親手釀酒給朕喝,可這麼多天過去了,朕連酒香味都沒聞到。”
說著,始皇帝抬頭瞥一眼趙高:“他最近在幹嘛?”
趙高苦笑,待要開口,程樂插嘴道:“想是在府中閉門思過呢,畢竟釀酒非一朝一夕能夠學成,陛下何不多給他些時日?”
“哼,朕在乎那一口酒嗎,不過是給他個機會,好好反省罷了。”始皇莞爾笑道。
程樂應道:“是。”
可趙高卻不甘寂寞,見始皇帝就要放下此事時,苦笑著插句嘴:“陛下,內臣聽說……”
“聽說什麼?”
“內臣聽說,廓公子在府裏逍遙的很,不曾釀的什麼酒,反倒是帶著下人們天天踢蹴鞠,連學業都荒廢了。”
“真有此事?”始皇帝突然瞪起眼來。
這幾日,始皇帝一直物色著合適的人來給贏廓做老師,今天來,他本是想勸說李斯的。
所以,酒喝了一半,他尋著釀酒的由頭,把話挑明。
可事情還沒辦呢,就聽到這等消息。
始皇帝能不怒嗎,他臉色突然難看起來:“廢物就是廢物,永遠上不了台麵。”
“陛下,其實偶爾玩玩蹴鞠,未必就是壞事,這踢蹴鞠也是個本事,還能健體,臣覺得…挺好……”
李斯尋思著,給皇帝一個台階下算了,別在廷尉府惹得龍顏大怒,火在燒到自己身上。
同時,李斯又不爽的瞪一眼趙高,這意思,你他媽別嗶嗶了。
可趙高就如同看不見一般:“陛下,內臣聽說,如今城中都在非議公子廓呢,都已經傳遍街頭巷尾了。”
“非議什麼?”
“都在說,公子廓性惡,嗜殺,貪玩成性,是公子裏麵最差勁的一個。”
“若日後公子得了什麼爵位,或有幸繼承了大統,這大秦,還不變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嗎?”
“放肆!”
始皇惱怒的摔掉酒盞,猛然起身。
所有人嚇得一哆嗦,紛紛跪下:“陛下息怒。”
趙高更是抖若篩糠:“這並非臣說的,而是……”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朕今天就要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貨色,擺駕,去廓公子府!”
之後,始皇一指李斯:“你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