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欠身作禮:“小女拜見李伯父。”
李斯微微一怔。
而後笑著托起她:“王姑娘,不必如此多禮。”
李斯又狠狠的瞥一眼贏廓,若贏廓能有王燕一半懂事,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皇帝真是丟給他一個燙手的山芋呀。
可他又還不回去,隻得壓下心中的火氣,孺子頑劣,需另想辦法才行。
李斯走進前廳,尋個位置坐下。
贏廓吩咐上酒,卻被李斯擋下:“公子,臣是奉命來給您授課的,既然今天不授課,臣還有皇命在身,不宜飲酒。”
而後,他要來一碗清水,小飲半碗。
他抬頭看向贏廓:“公子,陛下今天在朝會上提議,想要把足球推向全國,可若想大家都了解,支持這個決定,需要在鹹陽組織一場球賽。”
“這個我在行,李大人不必操心,我來辦就好。”
“那禁衛裏組織球隊的事……”李斯還想再問,這事該如何是好。
可沒曾想,贏廓根本不給麵子,擺擺手,一臉嫌棄的說:“那與我何幹,想要學球技,讓他們自己來我府上拜師學藝去,我那些府兵各個會玩,有事找他們。”
之後,贏廓湊到了王燕跟前,坐在她身邊:“聽說,昨天你來找我了?”
始皇帝的詔令一下,白斬立刻兵分兩路,一路人馬遊走在鹹陽,以及鹹陽附近的諸多縣城,張貼告示,畫像,緝拿凶手。
另一路由他親自率領,沿著鹹陽以東的馳道追去。
既然項梁是下相人,那麼他們逃亡東麵的可能性最大。
快馬疾馳,呼喝聲震耳欲聾。
可直追出百餘裏,卻未見那些賊人的半點蹤跡。
此刻白斬勒停馬,在原地兜了一圈,臉上掛滿了疑惑和憂慮,莫非,追錯方向了?
卻在鹹陽城,司馬欣踉蹌著腳步,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本想直接返回櫟陽,但一顆心卻始終懸著。
若項梁他們被抓,是否會供出自己,誰也不敢保證。
雖然項羽答應的痛快,可他畢竟年輕,總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個少年身上。
走了不知有多遠,卻突然覺得後背一疼。
有人用石子丟他。
司馬欣狐疑的轉過身,尋找丟石子之人。
隻見在一處巷子旁,一個少年賊頭賊腦的向他比劃著手勢,這小子司馬欣有點印象,總愛跟在項羽身後,好像是他的某個堂弟。
司馬欣警惕的瞥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自己,他匆忙朝那人走去。
“小子項蟒,是項梁的侄子,見過大人。”
司馬欣倒吸口涼氣:“你為何會出現在鹹陽城?”
“我們闖出城時,不知哪來的一路人馬,堵住了我們逃去的方向,我們沒辦法,隻能向西逃竄,而西麵,除了鹹陽城,就隻能繼續西進,那樣的話,我們會更危險。”項蟒回道。
司馬欣簡直哭笑不得。
的確,有一彪人馬並不是他安排的,卻趕巧截住了他們南逃的去路。
但是,好像項梁他們在那波人馬出現之前,就已經逃走了。
司馬欣拍了拍項蟒的肩膀:“就你一個人落單嗎?”
“不,還有我堂兄項羽。”
“他人呢?”
“先躲起來了,我是出來踩點的,看看能不能混出城去,不過秦兵守住了所有進出口,我們出不去了。”項蟒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