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廓眨了眨眼,李斯這貨,竟然發飆了,他隻好緩和語氣,假裝自己不是故意的:“昨天你喝了酒,我也沒少喝呀,許是記錯了。”
贏廓一指門外:“哦,對了,一定是將閭,我把你們倆記混了。”
李斯:“……”
他又小心翼翼把手裏的這本書擦拭幹淨,然後平鋪在桌麵上,竟是一本《商君書》
“陛下向來看中法家,也是用法家的思想來統治大秦,我既然做了你的恩師,就要對你負責。”
李斯一本正經的站起身,拍打身上的褶皺:“想那博士淳於越,身為長公子扶蘇的恩師,卻整日裏灌輸那些儒家思想,他可曾想過,陛下最不待見的就是儒家,他倒好,偏要逆風而行。”
這會,李斯來到贏廓身前:“這法家,才是王道,公子,我不管你日後有沒有機會爭一爭那太子之位,但你必須學會自保,隻有自保,才能讓你平安活下去。”
這一番話,顯然出自肺腑。
這讓贏廓多少有些自責,自己之前對李斯的態度,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李斯走到門口,用力吸一口新鮮空氣,又慨然一歎:“陛下既然讓我來和公子商討球賽的事宜,又把這件事當做大事來辦,那就等我下了朝,教你學業的時候再商量吧。”
“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我該去上朝了。”
李斯待要走,卻突然小聲呢喃了一嘴:“對牛彈琴,想是牛也比他聰明一些吧。”
“唉……”
贏廓向門口瞧去。
“我日你大爺。”
離開書房,贏廓走去客房。
昨天聊的那麼開心,這將閭卻在不該喝醉的時候醉倒了,得給他補補腦,別一覺醒來,把所有東西都給忘記了。
推開門,房間裏撲鼻的惡臭襲來。
贏廓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他趕緊躍出房間,不停的大口喘息,好一會,才覺得這個世界又變得美好了。
房間裏,響起將閭的嗷嚎聲:“他媽的,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打擾老子睡覺?”
他眯縫著眼,騎著被向四周望了望,大概是沒瞧見人,剛要睡,卻聽見院子裏有人的喘息聲,他又伸著脖子向門口望去:“老六,你這一大早的,練什麼工夫呢?”
贏廓沒敢闖進去,扒著門口瞧他:“三哥,太陽都嗮屁股了,你還不起床?”
“我再睡會兒,頭疼。”
“一定是昨晚酒喝的太多了。”
“對對對,就是這酒,太烈了。”將閭附和道。
“那三哥更應該起來了。”
贏廓見他沒有起床的打算,賊溜溜笑了一聲:“我這酒有個毛病,就是喝完酒第二天必須趕早起來活動,要不然這酒蟲上腦,那可就毀了。”
將閭忽然睜大了眼:“啥是酒蟲?”
“就是一種蠱,你聽說過蠱沒有?”
“沒。”
“就是一種可以在人體內存活的蟲子。”
“哇去!”
將閭一個高跳了起來。
短暫的穿戴,他一個猛子衝出房間,在院子裏練起了工夫。
一套小組拳打下來,已是汗流浹背。
院子的月亮門外,門童獐頭鼠目,想進來,卻又怕打擾二位公子閑聊,尤其是公子將閭正在練拳,這要是衝撞到他,再一拳KO了自己,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