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梁回頭瞥一眼那些哄鬧的禁軍,真想衝上去,一人一下,把他們的脖子都給扭斷。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扛著袋子,步伐穩健的向鋪子裏走去。
又很快,一隊隊穿著金甲的禁衛騎馬而來。
後麵,馬車排成了長龍,附近有手持長戟的禁軍緊緊跟隨,陣仗浩大,沒有人能夠看清楚,始皇帝究竟在哪輛馬車裏。
就這樣,隊伍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漸漸遠去。
在人群裏,一個中年人目光炯炯的看著這一切。
他衣著普通,背著一個破爛的灰布袋,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
目光中,有羨慕,嫉妒,還有恨……
“大丈夫居宜如此!”
許久,他拖著落寞的身體,遊走在人群中,向著鹹陽城外慢慢挪去。
贏廓府。
章邯簡直要憋屈死了,此刻雙眼通紅,喘著粗氣,卻又無可奈何。
他隻能不情願的在寫著欠款的竹簡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又補按了自己的手印。
“公子,您這算不算敲詐?”
“你情我願的事,不要搞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贏廓瞥一眼章邯,笑嘻嘻收了竹簡。
“可我,總感覺上當受騙了。”
之後,贏廓理也不理他,隻吩咐阿道取兩斛酒來,送給章邯。
又吩咐賀軍候,讓他親自傳授球藝給他們,並且把規則給章邯等人講清楚。
還不等二人回話,他已拉著將閭一起匆匆溜了。
來到書房,贏廓匆匆把竹簡找個不易察覺的地方藏好。
將閭則一屁股坐到了軟席上,看著贏廓這蠅營狗苟的狀態,活像一個奸商,他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我說小六呀,你這是幹嘛。”
“三哥,你瞧見了吧,賺錢其實很簡單。”
“胡扯。”
將閭不屑的撇起嘴。
贏廓藏好竹簡,這才來到他身邊坐下:“咋的,你和錢有仇呀?”
“我就是在想,咱們是同一個父親生的,你咋就這麼特別呢,先不說這錢你能不能要回來,你就用屁股去想,章邯他能賺回一千兩黃金嗎,瞎耽誤工夫。”
“哼,你還別不信,章邯這一千兩黃金,用不了太久,肯定能賺回來的。”
這句話他好似說給將閭聽,可語氣,卻又似說給自己聽的。
因為他永遠不會想到,再過幾年,大秦的江山將會崩塌,章邯也會隨著大秦的崩塌而一展拳腳,提前抓住他的把柄,絕沒壞處。
之後,贏廓岔開了話題:“咱們聊聊咱們的宏圖霸業吧。”
“狗屁宏圖霸業,我昨天是喝多了,才被你忽悠的,你少胡來,我是不會跟你同流合汙的。”將閭這會搖搖頭,倒不是他覺得贏廓賺錢的想法不好,誰會和錢有仇?
可你大爺的,你隻給老子三成,老子才不陪你玩呢。
何況,他的公子府也不缺這點油水。
贏廓見他情緒不高,趕忙來到他身邊坐下:“你是不是對我的賺錢計劃沒信心呀,這樣,咱們先謀一謀第一步,咋樣?”
“不感興趣。”
“那我一個人賺了錢,你可別後悔。”
“你能賺個屁呀,我咋就不信呢,小心折騰大勁了,父皇再收拾你。”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