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漸散去,女生也跟鄧憲閭告別。
“沒別的事兒我也走了。”
“這鬆鼠咋辦啊?”鄧憲閭看了看手臂上的鬆鼠。
“這你別問我,你應該問它才對啊!”
女生留下一句之後飄然而去。
“你的手機屏…手機屏還沒換呢!”鄧憲閭心裏生出一絲留戀。
女生沒再回答,鄧憲閭也隻好看著她遠去。
鄧憲閭抖了抖手臂對小鬆鼠說:“我說鬆鼠老妹兒啊,你這吃也吃了,該去哪兒涼快兒去哪兒涼快吧!”
鬆鼠妹妹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情急之下還用爪子撓了鄧憲閭一下。
“哎呀我去!你真撓我啊!”鄧憲閭感到胳膊有些疼,“算了算了,我不難為你了,你要是不走,我養你好了!”
鬆鼠妹妹仿佛聽懂了鄧憲閭的話,一下竄到了鄧憲閭的肩膀上。
鄧憲閭打小兒對動物就比對人親。
不隻是鬆鼠,他親身經曆,親眼所見的野生動物還真不少呢。
要說明白這事兒,還要從鄧憲閭的童年說起。
鄧憲閭是跟著爺爺長大的,爺爺家住在一個叫八裏甸子的村子。
村子之所以叫“八裏甸子”,是因為那裏有一片廣闊的草甸子。
有沒有八裏那麼長,這還真沒有太多的人關注。
從出生那天起,他就一直跟爺爺奶奶在八裏甸子生活。
奶奶在鄧憲閭不到六歲的時候離開了爺孫二人。
說到奶奶的死,跟鄧憲閭有著莫大的關係。
記得那是一個霧蒙蒙的早上,爺爺一大早就去鄰村給人看病去了。
吃過早飯,奶奶對鄧憲閭說:“閭娃子,一會兒奶奶帶你去甸子裏麵采蘑菇。”
鄧憲閭瞪大了眼睛說:“甸子裏麵我沒去過,那裏有蘑菇麼?”
奶奶極力攛掇:“昨天晚上不是下了雨麼,早上一定會有很多蘑菇長出來的。”
鄧憲閭有所顧忌:“爺爺跟我說過不讓我往甸子裏麵走,說甸子裏麵有妖精。”
“你爺爺不讓你一個人去,也沒說不讓我帶你去啊!”奶奶帶著不悅的神色。
“爺爺知道我沒聽他的話,回來生我的氣怎麼辦?”
“咱們不告訴你爺爺,等蘑菇采回來,我們給那老東西做小雞燉蘑菇。”奶奶心裏早有盤算,“他嘴裏吃得香,那還能怪你呢。”
聽奶奶這麼一說,鄧憲閭的心就活了。
就這樣鄧憲閭背著個籮筐跟在奶奶身後,向著草,甸子裏走去。
奶奶就那麼一直向前走,鄧憲閭也就那麼一聲不吭地跟著。
鄧憲閭感到有些累了,奶奶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實在渴的不行了,鄧憲閭就跟前麵的奶奶說:“奶奶,我的嗓子都冒煙兒了。”
奶奶停下腳步:“閭娃子,再往前麵走就是溪源河了,你再忍一忍。”
鄧憲閭指了指旁邊的水窪:“這裏不是有水麼?”
奶奶連忙拉住鄧憲閭:“這裏的水是死水,不幹淨,不能喝這裏的水。”
鄧憲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水窪:“我看爺爺喝過水窪裏的水。”
“你爺爺他是大人…是郎中,他肚子疼會給自己配藥。”奶奶緊抓住鄧憲閭的一隻胳膊,“你還是個小孩子,喝了髒水肚子裏麵會長蟲子,蟲子在你肚子裏長大了就會把小孩兒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