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霞疼得直冒冷汗,她的嘴唇都被咬得有些發紫了。
鄧萬春看了看炕上的趙曉霞,並沒有著急上前瞧病。
“曉霞啊,你就別忍著了,想叫就叫,這裏也沒有外人。”
鄧萬春把手搭在趙曉霞手腕處給她號脈。
趙曉霞之所以忍著疼痛不喊出聲兒,屬實還是因為在公公鄧萬春和兒子鄧憲閭麵前不太好意思。
沉思良久,老郎中對兒媳婦說:“曉霞啊,你這脈象還算平穩……不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鄧春生一聽心裏來氣,站在旁邊兒暗自腹誹:“我都說了她是吃壞了肚子,老爹你卻偏偏不信。這回你總相信了吧!”
趙曉霞回答:“沒有啊,大家吃的什麼,我就吃了什麼啊!”
鄧萬春在趙曉霞的小臂處尋了個穴位,然後用手指按壓:“疼痛減輕了些麼?”
趙曉霞麵露笑容:“好多了,爹你這麼一按,我感覺沒那麼疼了。”
“我爹針灸按摩的本事遠近聞名,你這點兒小事兒根本不算病。”
鄧春生並不是在吹噓,事實的確如此。
“我的好幾次感冒是爺爺給治好的!”鄧憲閭也跟著附和。
鄧萬春沒工夫搭理這父子倆兒,很是認真地說:“你這應該是吃了什麼涼東西,或許……或許是受涼所致。”
趙曉霞搖頭否認:“沒有啊,我都沒怎麼出屋。而且這兒很暖和,比我城裏的單身宿舍都要暖和呢。”
“這就奇了怪了,我看你也沒吃什麼油膩大的東西,而且年夜飯也是我和春生精心做的……”
“我,我喝了一口你給憲閭配置的湯藥。”趙曉霞突然想了起來,“我本來是想嚐一下熱不熱,覺得那湯藥有點兒甜,就忍不住喝了一小口。”
鄧萬春神色大變:“哎呀你這孩子!你怎麼能……怎麼能喝那東西呢!”
看到老爹如此神色慌張,竟然手也跟著抖個不停,鄧春生心裏暗叫不好。
作為一個遠近聞名的著名老中醫,能讓鄧萬春緊張到這個地步,這還真不多見呢。
鄧春生遲疑地問:“爹啊,你給閭娃子配的感冒藥,這藥……應該沒問題吧?”
“藥當然沒問題了,可是藥它畢竟是藥。”老郎中定了定神,“虧了你還是我鄧郎中的兒子,是藥三分毒的道理難道連你也不懂麼?”
趙曉霞見自己的丈夫挨了訓,內心挺不是滋味兒。
同時感到了公公對自己這個兒媳婦的關心,倒也覺得心裏暖和了許多。
“爸我沒事兒,方才你給我按那幾下挺管用的,我現在肚子一點兒也不疼了。”
“曉霞啊,你這懷著孩子呢,你這以後可得倍加小心啊!”老郎中語重心長,“我這就回去給你熬藥,過一會兒我再過來。”
趙曉霞鼻子發酸:“爸,我覺得好多了現在,這大過年的……大過年的還得折騰您老人家。”
“你看你這孩子!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可不能說兩家話啊!”
鄧萬春轉身要走。
“爸!要不我跟你過去熬藥吧?”
鄧春生站起身,卻沒追上去。
“你跟我去也沒用!還是跟憲閭他娘在這兒待著吧!”鄧萬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