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一名工作人員，從外走進了會場，把耳朵附地縣委副書記邊嘀咕了幾句，副書記離開座位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台上調查組的領導都被叫走離開了座位。台上隻剩下張誌光和幾個副廠長。張誌光繼續講著話：“國營企業搞承包，是資產階級思想的死灰複燃，我們堅決不答應，我這作為黨支部書記，要帶領全體工人向一切妄圖破壞我廠大好局麵的思想和行為作鬥爭...”
張誌光邊講邊等調查組領導回來，講了一個小時，直到沒詞可講了，領導們還是沒有回來。
這時，廠辦主任上台來，在張誌光耳邊嘀咕了幾句，張誌光的臉上有些驚詫、滿臉驚慌。調查組人撤走了！
這時，廠辦主任慌慌張張地路上來，說：“縣委馬書記陪市領導來視察工作了。”
張誌光一聽，趕緊散會，帶領廠班子出門迎接。他們剛到門口，領導視察的車到了。張誌光趕緊上前打開車門，縣委馬書記陪著市委書記下了車。
“歡迎領導光臨貴廠檢查指導工作。”張誌光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說。馬修軍朝張誌光使了個眼色，說：“張廠長，這是新任市委於書記，來看看你們廠搞承包製度的--成功--經驗，好好彙報。”馬書記把“成功”兩字加重了語氣，意思是告訴張誌光要彙報怎麼搞承包車間的，表達出市領導是讚賞承包的。
可是張誌光還沉浸在批判承包製的意識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上前握緊於書記的手說：“於書記，我們按照縣委馬書記的指示，把承包車間的錯誤行為進行了改正，我們現在已經終止承包，並立即召開了全體職工大會，對承包製的嚴重危害性進行了充分的教育宣傳，對承包人劉國石送交公安機關。”
馬書記見張誌光沒有明白他的意圖，就“吭吭”咳嗽了兩聲，狠狠地看了張誌光一眼。於書記聽到張誌光的話，看了馬修軍一眼，臉色鐵青。
“去車間看看。”於書記說。張誌光還很興奮，引導著於書記進了四車間。
“於書記，你看，我們把這些反動標語都拆了下來。”張誌光很自豪地介紹著。幾個工人正在賣力地把“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幾個大標語撕碎著，原來掛牆上的管理製度也被撤了下來，正往地上扔。
“不錯，幹得漂亮！”於書記表情複雜地點頭。
“都是馬書記指導的好！”張誌光不忘記拍馬修軍的馬屁。
“於書記，最近我一直在家養病，王大愷縣長在家主持工作，這裏發生的事情我並不清楚。”馬修軍趕緊解釋著，然後狠狠地看向張誌光，大聲喝斥道：“誰讓你們終止承包的，胡鬧！”
張誌光一聽馬修軍話味兒不對，蒙了，不敢說話了，心裏急速地琢磨著，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工人同誌們，你們都是四車間的工人吧。”於書記問道。
“是，我們都是。”四車間見來了領導，都站了起來。“你們覺得劉國石承包車間怎麼樣啊，好還是不好？”於書記對工人們親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