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緹斯其實知道老師的想法,他以為自己在咒術上的天分無人能出其右。關於這件事兒,小姑娘很是心虛,她非常明白,自己並不是於此道有卓絕的天賦,而是因為血液本身的不同尋常——不要忘了,咒術最重要的媒介就是血液,尤其是施術人的血液。
老實說,經過了撒西爾的龍血和瑟希斯的能量的雙重改造,洛緹斯已經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血液究竟變異成了什麼東西。若要說自己在咒術上真有什麼優勢的話,恐怕這就是唯一一點了。而這一點,她並不相信自己那個號稱奇才的老師會不知道。
事實上,自從利維塔發現洛緹斯學習咒術比別的東西要快得多的時候,就有心觀察過她學習的全過程。很多隻在傳說中曇花一現的咒術,盡管其中原理是由他自己琢磨出來的,但在實踐的時候,洛緹斯的成功率卻遠遠高於利維塔這位大師級別的人物。甚至有的咒術,由前者施展出來,其威力居然比後者還要大。
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讓院長大人驚歎?就算他一開始不明白,可時間一久,怎麼可能不懷疑?隻是洛緹斯來曆奇特,對於自己的奇遇又絕口不提,利維塔的旁敲側擊完全沒有達到半分目的,也就不再問東問西自討沒趣了。隻不過,每每研究咒術之時,必讓洛緹斯放血,頗有吸血鬼的架勢。
洛緹斯最初發現自己血液的功用之後,非常擔心自己會被這個研究狂抓去解剖了,哪怕不解剖,把她的血液抽去研究也很有可能。因此,****都用提防的目光把那老頭子從頭看到腳。不想,這研究狂居然忍住了自己內心的咆哮,沒有做出半分威脅的舉動,連個貪婪的眼神都沒放出來。久而久之,小姑娘也就不再憂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隻是利維塔動不動讓她放血施咒的熱情,還是讓她頗有點吃不消。可偏偏人家打著教學的旗號,自己也找不到理由拒絕,隻好每次磨磨唧唧在嘴上表達一下自己的哀怨之情。
不過,現在的那個咒術是自己主動要求掌握的,所以她習慣性地抱怨兩句以後,便將血滴在紙上,然後念起了咒語。
血液在紙的正中泛起紅光,接著那紅光緩緩擴大到了整個紙麵,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血液本身也沒有留下半點痕跡,整張紙光潔如新。
洛緹斯瞅了又瞅,傻不拉唧地問了一句:“這樣就可以了?怎麼感覺沒什麼作用的樣子啊?”
利維塔高深莫測地“哼”了一聲,示意她繼續。洛緹斯聳了聳肩,將另外一張紙如法炮製。
“好了,我們可以實驗一下。”
別看利維塔表麵上淡定得不得了,其實他自己也沒把握。因為這個道具,他以前也做過,隻是失敗了。這次剛好被洛緹斯發現,兩人這才重新開始。
利維塔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將自己的食指點在一張紙的正中心,口中念念有詞。然後,一道紅光從他指尖所點之處產生,在紙麵上蜿蜒。
洛緹斯好奇地湊上去看,發現那紅光所過之處出現了一句話:“阿洛,你個笨蛋!”
小姑娘大怒:“老頭子,你說什麼呢!”
利維塔欠抽地笑起來,指了另外一張紙,示意她看。洛緹斯恨恨地轉過頭去,看見那張紙上爆出一片紅光。她隨手點了點那紅光,便見那句“阿洛,你個笨蛋!”以一模一樣的痕跡留在了白色的紙麵上。
“成功了?”洛緹斯決定不去計較那個老頭子的惡趣味,把注意力放在正經事兒上。
利維塔點點頭,樂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樣子非常蠢。
洛緹斯也很高興,這樣就不用每次都借助莫特家族的勢力來傳遞消息了。若是自己遇到什麼麻煩,可以直接傳信給費迪亞他們。不過想到費迪亞某些時候的不靠譜,小姑娘又覺得還是給撒西爾保險一點。
她忽然想起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話說,這東西在多大範圍內起效啊?”
利維塔斜了她一眼,涼涼說道:“至少和帕維亞帝國的人通信是沒有問題的。”
“站在大陸的東邊和西邊的兩個人呢?”少女繼續確認。
“哼,你怎麼不幹脆說想和龍島的人聯係?”太貪心了,有木有?
“龍島?”
洛緹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地名,她直覺認為那和消失了成千上萬年的龍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隻可惜,利維塔隨後緊緊地咬住牙關,沒有履行他傳道授業解惑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