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老梁叫醒,昨天答應拜師後,家裏也都知道這事兒了,他居然就敢肆無忌憚的進了我房間,揪著我的耳朵,直到把我疼醒。
“尼瑪,輕點,疼疼疼,疼啊。”
“還不起來,趕緊起來幹活啦。”
於是我就被老梁拽了起來,穿好衣服,就一起奔王大爺家去。
等我們到的時候,王大爺家的前院已經支起了遮陰用的帳篷,堂屋裏已經擺好了香桌(或者說法壇),旁邊老先生正襟危坐,敲打著鑼鼓。
老梁的師弟王大興則是穿著道袍,正在誦啊唱啊,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唱的啥玩意兒,還別說,挺有韻味。
因為我還未行拜師禮,但是又明確是要拜師了,因此我也算是其中的一員,被師父老梁安排給師公他們打打下手,就比如點香,抓大公雞啥的。
這裏我必須要把師徒關係捋清楚,免得看官們沒看明白。
我的師公,也就是老先生,師公姓夏,名鎮元。師公有四個徒弟,大徒弟王遠新,是村裏的農民,基本上在外地紮根,不在本鎮跑活兒。二徒弟梁誌全,也就是我師父,也是個農民,跟著師公到處跑活。三徒弟王大興,是個超市老板,四徒弟夏有才,是個老師。
我前前後後忙完,提著大公雞正在旁邊等著,此時師父已經穿上道袍,拜了拜法壇上的祖師爺神像,而後又開始誦起經來,整的我很是無聊,幹脆直接在旁邊刷起了微博。
沒多久,就感覺有點昏昏欲睡,然後伏在法壇旁邊的長凳上睡著了。
夢裏,我見到了王大娘。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亮堂的堂屋內,但是師父師公等人全部都不見了,隻聽到有人在唉聲歎氣,抬頭一看,原來是王大娘。
“大娘,你幹嘛嚇唬王大爺。”
我想起王大爺在偏房那狼狽的樣子,有些打抱不平。
“娃呀,是你大爺對不起我呀。”王大娘擦了擦眼淚,對我繼續說道。“我一走,孩子們都在外地很少回來,家裏就剩下你王大爺,我怕他孤單,這才留了下來。”
“誰知道你大爺,我還沒死幾天,他就找了個女的住了進來,這個老不死的。”
王大娘說著,有些咬牙切齒,看的我有些膽寒。
“大娘啊,你錯怪大爺了,那是你鬧出響動,你兒子給大爺找的保姆,免得大爺晚上害怕。”
“娃,你能讓我跟那死老頭再說幾句話不?”
她這話一說出口,我頓時警覺了,上身?附身?想啥呢?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
隨即我就聽到砰的一聲,驚醒了過來,原來是師父看我睡著,用鎮壇(醒木)用力敲了敲法壇。見我被嚇醒,他很是得意,高聲念了念幾段經文,然後伸手就要擲杯。
陰卦。
“陰事因擾,莫造來世業,祈請聖杯一手啊~”
啪嘰,還是陰卦。
反複幾次,老梁額頭有些冒汗,這如果搞不定,顯然有點下不來台,外麵村裏的眾人都看著呢,最終老梁隻能求助的看向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