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文青苦勸楊婉多時,當真是感到焦頭爛額,平日自恃博學多才的他,麵對楊婉卻毫無辦法。
“當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我說婉兒妹妹,您再這般哭泣,何時是個盡頭?不過是個封印,那楊成穀前輩布下的異術,豈是你我能參透明白的?”文青一臉愁容,此刻他與楊婉靠坐在一棵柳樹邊,楊婉已不像先前那般失態,沒有再緊抓文青不放,而是獨自一人暗暗啜泣。
“楚湘前輩都能將護山神**與你,你又怎會不是她親生女兒?”文青道。
聽到雪鳳,楊婉愁雲密布的臉上顯出了一絲希望,神獸雪鳳,月影山莊的護山神獸,母親能將它送給自己,又不惜犧牲生命挽救自己和弟弟,這一切,都證明著自己的地位無人能比,若不是她的女兒,又有何人能讓她這般犧牲?
可是血脈封印,卻是祖師布下的異術,豈會有假?
掙紮在兩種念頭當中,楊婉不知到底該相信什麼,不管怎樣,今日之事,都不是那麼容易說清楚的。
文青見到楊婉臉色略有好轉,心中一喜,又急忙尋找理由勸說她。說來文青這般耐心的勸說,的確讓楊婉的心境有了一些好轉。如今的她也漸漸相信,那血脈封印對血液的鑒定,也許並沒有那麼嚴格。
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態,楊婉麵色微紅,露出可人的嬌態,讓一旁的文青為之一窒。
夜色降落,無名山上一片繁星,如銀河落下,接引著有緣人破空成仙。
清堂前。
葉嘯天負手而立,仰望著星光點點,蒼穹之上,有眾星捧月。
“師父……這麼晚了,還未休息嗎?”一道聲音傳來,清堂後,柳林中,緩緩走出一人,正是文青。
“那孩子如何了?”葉嘯天道。
“楊婉並無大礙,想是她一時無法接受不能解開封印的事實。這些名門子弟對血脈的純正與否,一向看得頗重。”文青道。
葉嘯天點了點頭,長歎一聲,並未回頭。
“文青,你相信定數嗎?”
葉嘯天忽然的一問,讓文青頗為詫異,奇怪師父怎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天下之事,自由定數,一切自在因果之中。”文青道。這番話並非文青自發,而是那無數先輩們不爭的道理。平日裏典籍中的那些言語,他背的並不少。
“也許是吧……”不知為何,此刻的葉嘯天,少了平日那種脫俗淡雅的氣質,而變得幽怨起來。
文青望著師父,心中疑惑卻不知如何詢問,半響才道:“師父,楊婉不能破解封印一事,可有原因嗎?”
葉嘯天聞言轉過身來,伸手輕捋胡須,思索片刻後道:“我正是為此事煩惱。”
“難道……她真不是楊家人?”文青道。
“若真如此,那也不過是他們的家事,我所不解的,不止如此。”
葉嘯天平日裏說話並不拖遝,可今日卻仿佛有所顧忌,不知如何開口。文青深知師父的性情,多少年來也未見他如此反常,楊婉之事,必有文章。
“血脈封印,雖然可以用主任精血破解,卻並不會消失,開啟一次後,便會重新封鎖。而今日用了楊易精血後,還未等我用紫雲劍輔助破除其上的結界,那封印便不知為何,盡數消散。”葉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