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明亮,皚皚白雪將世間萬物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雪,寒風將白雪吹的滿天飛舞,形成一幅滿天飛雪的寒冬景畫。
滿天飛雪下,豎立著兩個消瘦的人影,衣袂飄飛,黑發在獵獵寒風中狂妄的飛舞,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粒。
萬物靜止,一切好似景畫。
不知過了多久,久久不再動彈的人影許是被凍得輕輕打了一個冷戰,隻見她鼻尖臉蛋都被凍的有些發紫。她將凍得幾乎沒有知覺的雙手放到了嘴邊哈了一口熱氣,才緩緩的伸出手拉上柳月被凍的烏紫的小手,語氣似千斤沉重說的極其艱難、緩慢,“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是我對不起他。”頓了一下又加道:“還有你。”
久久不再動彈的柳月這才有了絲反應,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藍若惜,最終痛哭出來,撲向了藍若惜,無力的趴在她被雪粒沁濕的身上大聲的放聲痛哭。
寂靜的小鎮被擾了靜廖,距離最近的屋子裏有了一絲動靜,緊接著屋裏的人不滿的憤怒出了聲,“大清早的還要不要人睡覺,擾人清靜。”
寂靜的小鎮再次有了聲響,靜默的皚皚白雪覆蓋的小鎮同時也有了許些生氣。
柳月知道自己是打擾了別人,立即止住了自己慘烈的哭聲,隱忍成陣陣啜泣。
雪下的小鎮再次變得靜廖,萬物複蘇死靜。
伸出了手回抱著身體因為啜泣後背而一上一下的柳月,無比心痛愧疚的拍打著她的後背,不想去打斷她,讓她好好的宣泄宣泄她的情愫。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著,藍若惜和柳月都沉浸在悲痛的情愫裏。在這一刻她們都忘記了寒冷,忘記了她們是在逃命。
危險在一步一步的緊逼,她們卻絲毫未動。
直到天色完全明亮了起來,柳月的情愫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她和藍若惜緩緩的動了一下身子,落在她們身上的積雪便簌簌的落下了地麵。
各自拍掉了身上的積雪,柳月突然躊躇得囁嚅問道:“問劍他出事的地方在哪裏?奴婢想去,想去......”
無法說出口的話,藍若惜心裏已經明鏡的猜出,她連忙蹙眉阻止道:“不行,那裏太危險了。”
問劍已經為她而死去,那麼柳月,藍若惜不能再讓她也出事,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藍若惜剛說完,柳月剛止住的淚水又再次從眼眶中凶湧而出,她似想到了什麼連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哭出聲打擾了別人的清夢。
她在藍若惜沒有想到的情況下,驀然跪在了藍若惜的麵前,並且迅速的磕了一個響頭之後,忍著哭聲,堅定地道:“柳月無用,保護不了小姐。柳月想去,去給給問劍收屍,望小姐自己保重。”
說完又迅速的磕了一個響頭,隻見她抬起頭的時候,額頭磕到的雪地上白雪已化為一灘雪水,而柳月光潔白淨的額頭上雖隻是磕了兩個響頭,卻已經破了皮肉流出點點鮮血。
磕碰的聲音在靜廖的周圍格外的清脆,刺耳。藍若惜雖是連忙將柳月扶了住,但柳月還是堅決的將她打算行的禮給做完了。
驚愕的要將柳月扶起來,藍若惜拽著柳月的胳膊嗔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柳月不依,倔強的抬起頭,仰望著藍若惜。藍若惜也回望著哭的一塌糊塗得柳月,柳月卻倔強的不願起來。隻見柳月又低下了頭,再次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語氣堅硬地好似已經做出了視死如歸的決定一般的堅決,“望小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