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紮進肉裏,饒是謝必安再怎麼小心,取出的時候還是疼的李承澤倒吸冷氣,清洗傷口時更是疼的他冷汗直流。
“殿下這是何苦呢。”
“問你自己。”
謝必安最是見不得李承澤受苦,李承澤知道,所以他也知道要如何做才能留住謝必安。
想要指責李承澤一句胡鬧,可於禮不合,想要勸他一句這樣不值,可於身份不合,思來想去,最後能說出口的隻有一句,“殿下還是該好好珍重自己才是。”
“你就沒有其他的話要跟我說嗎?”
攥著謝必安的手,李承澤的目光殷切又期待,謝必安偏過頭,許久才開口,“殿下……殿下的傷,明日還是叫太醫來瞧一瞧吧。”
“還有呢?”
“還有……還有……”偷瞧了李承澤一眼,謝必安又趕緊別過了頭,“還有時候不早了,殿下早點兒歇息吧。”
謝必安剛起身就又被李承澤抓住了手腕。
“你不是說了,你哪兒也不去嘛,留下來陪我。”
“殿下?”
看著謝必安慌亂的模樣,李承澤笑道,“近身護衛不就是要近身護著我嘛。”說著,李承澤將謝必安拽回到床沿坐下,“好好做你的護衛,可別叫人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給殺了。”
夜色漸深,李承澤睡的也越發沉了,小心的掰開他攥著自己的手,謝必安剛站起身,手腕就又被攥住了,速度之快甚至把他嚇了一跳,脫口喚了聲殿下,卻發現李承澤仍舊睡著,隻是攥著自己的手勁兒更大了些。
“殿下,我不走,我隻是……隻是口渴了,去喝口水。”
李承澤沒動靜,手勁兒也沒鬆。
“殿下,是真的,我真的不走。”
李承澤還是沒動靜,但攥著謝必安的手卻緩緩鬆開了。
得了自由,謝必安直奔門口,果然,院中,那等候多時的絳衣少年一見他便皺起了眉,搶在那少年開口之前示意他別出聲,瞄了一眼李承澤,見他仍是那副熟睡模樣,謝必安輕聲的來到殿外,告知那少年情況有變,自己暫時不能離開王府了。
那少年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一句為什麼,就被謝必安搶先一步捂住了嘴。
“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我回頭再跟你解釋,現在你先走,我明天去找你。”
盡管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可那少年還是被氣得不輕,耐著性子又勸了謝必安兩句,可他還是堅持不肯走,氣的那少年憤憤的扔下一句你就找死吧後,氣衝衝的離開了王府。
謝必安端著水回到李承澤身邊時,李承澤仍舊是那副沉睡樣子,可謝必安剛一坐下,他就立刻攥住了他的手腕,殿內太暗,以致謝必安並沒注意到他回來時,熟睡中的李承澤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第二天一早,謝必安就借著去給李承澤買葡萄的由頭出了王府,剛出王府不遠,就遭到了偷襲,不過幾招,謝必安就認出了這人正是那個在王府裏假扮自己的人,隻不過今日他沒做偽裝。
“你是何人?”
謝必安佯裝沒有認出,因為他沒想明白,李承澤選的人,為何要來偷襲自己。
“言十三,你最好盡快離開王府,否則你會死在這兒。”
言罷,不等謝必安有所反應,楚容已消失在了小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