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你看窗戶上是什麼東西?”她驚懼的指著我身後的窗。
借著發白的天光,我回頭一看,不禁嚇了一跳。
隻見窗玻璃上爬著幾隻臉盆大小的八爪藍色怪蟲。而且,有更多的怪蟲正不斷爬上來。
這種怪蟲我見過,小喪屍和其他喪屍爭地盤的時候,就曾咬開一個強壯喪屍的腦袋,從裏麵爬出來的就是這種蟲。
隻不過現在這種蟲子變得,質感更硬。應該是已經發育完全的成蟲。
“這些應該都是些公的,趕著來和這隻母的來。”我懊喪的說。
單單這一隻母蟲已經讓我險象環生,難以應付。現在又來了那麼多雄蟲。我隻覺得身上一陣發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成熟的雄蟲已經完全不是那種果凍般的脆弱。它們扁圓的身體又韌又硬。八隻觸角的邊緣像螃蟹般長著尖刺,尖尖的腦袋前麵,伸著四顆一寸多出的尖牙。看起來就像一隻放大了一百倍的變異臭蟲一般。
從那些公蟲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的氣味,正盡力吸引著那隻母蟲。那隻母蟲成熟後,從卵巢裏散發出來的味道就像一道命令,把小區周圍那些雄性的怪蟲寄體全都召喚到我樓下來了。
樓下,還有更多的雄性寄體快速成熟,並漲破喪屍寄體的頭殼,小雞破殼般爬出來。
青黃色的怪蟲越來越多,它們舞動著尖銳的腳爪,紮破光滑的外牆磚,唰唰地向三樓爬上來,留下一地被榨幹血肉的喪屍軀殼。
“哢嚓,嘩啦…”隨著響動,那些雄蟲用腳爪打破玻璃鑽了進來,爭先恐後地向母蟲那邊爬過去。
“吱…”原本蜷縮在牆角的母蟲探出一根觸手,把最先衝進去的雄蟲一下扯過去,然後塞進口裂內大嚼起來。
有些雄蟲開始阻止並殺戮同伴,隻為了能靠得離母蟲近些。
母蟲連吃了十幾個雄蟲,肚子變得更加臃腫龐大,它的體色也變得更加晦暗。
我看到它那條被我咬斷的觸手正在快速生長,現在幾乎恢複到原樣。體型也變大了一倍,像一口粗壯的大缸般。
我反應過來。抓起半瓶礦泉水澆在自己腦袋上,又把剩下的水揚在蘇慧敏的臉上。
蘇慧敏恢複了神智,愣愣的看著我。
“東哥,剛才我怎麼像做夢一樣?”
“快走,那些怪物後,一定會為下一代尋找寄體,現在這些怪物爬樓像走平地似的,我們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它們。”我著急說道。
現在隻有趁著群蟲忙於,無瑕顧及我們時,跑得越遠越好。
“東哥,標本。”蘇慧敏掙脫了我的手,拿過一個雙肩背包開始裝茶幾上那些瓶瓶罐罐。
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忘了標本,真是傻得讓人感動。
好在那些雄蟲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母蟲身上,對我們根本不理不睬。
我愣了,也過去幫她收拾東西。那條被我咬斷的觸手,大概有一尺多長,現在還保持著活力,蚯蚓般在地磚上蠕動。我把那條觸須也撿起來扔到兜子裏。
“再不走不趕趟了!”眼見著屋裏的雄蟲越來越多,還有更多的雄蟲潮水般順著窗子爬進來,我拉起蘇慧敏向門外跑去。
“哎呀!”這時,蘇慧敏驚叫了一聲。從她腳下爬過的一隻雄蟲尖銳的腳爪割破了她的腳踝。血呼的一下湧了出來。
“吱,吱…”血腥味兒讓這隻雄蟲遲疑了一下,然後它豎起又平又圓的身體,擺動著尖足向蘇慧敏跳過來。
“去你媽的!”我飛起一腳,將那隻雄蟲踢飛。
更多的雄蟲被血腥味吸引,開始轉向我們。它們的身體外緣和腳爪長著堅硬的尖刺,四隻獠牙足有一寸多長。讓它們咬上一口,就是一大塊肉。
“東哥,我的腳動不了了,你快跑吧。”蘇慧敏提著一條腿將背包往我懷裏一塞,目光決絕的望著我。
我知道她想用自己的肉體來為我換取寶貴的時間。
“傻丫頭!”我心裏一熱,一矮身將她扛在肩膀上。“東哥,放我下來,我會拖累你的。”蘇慧敏在我肩膀上扭動著喊。
“閉嘴,要死咱們死一塊兒!”我照著她又圓又大的狠煽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