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帶著蘇慧敏往樓上爬。但由於我把一樓二樓全部封死,許多雄蟲從三樓的窗口爬不進來,轉而從四樓的窗口爬進來。
無奈之下,我隻好扛著蘇慧敏往一樓那家裝潢商店倉庫跑去。
“東哥,我們怎麼辦?”當我把蘇慧敏放在椅子上時,她焦急的問我。
“先守住這裏,然後再想辦法。”我把防盜門鎖好,然後開始用屋裏的建築材料堵門。
我帶蘇慧敏下樓時,她腳上傷口的血滴滴答答的淌了一樓梯。那些雄蟲早晚會找到這裏。它們的腳爪十分鋒利,防盜門根本擋不住。
“都怪我,又給你添了麻煩!”蘇慧敏窘迫的看著我說。
“別跟我廢話!”我哧的撕下一條衣服,蹲下身把她的傷口用力纏牢。她腳上的傷口很深,露出白森森的踝骨。
“啊!”大概是現在痛感才上來,她皺著眉頭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聲。
“疼了?”我仰頭問她。
“不疼。”她咬著牙強忍著說,然後。她猛的摟住我的脖子,將臉貼在我的臉上。片刻後,她鬆開我,表情變得堅定起來。
處理完蘇慧敏的傷口。我開始思籌著當前的境況。
一樓雖然離單元門很近,但單元門已經讓我用鐵絲擰死。況且,樓外堆滿了幹癟的喪屍。要想出去很費時間,而且還會遭遇到更多剛成熟的雄蟲。
隔窗望著相隔二十多米的對樓,那邊並沒有多少喪屍。那些怪物交配後,一定會尋找新的寄體。而我們是它們的首選。
“還得從樓上走!”我心裏打定了主意。
我手裏沒有得力的武器,隻有那架手弩勉強用得上。幸好倉庫內有許多現成的材料和工具。那架柴油發電機也派上了用場。
現在也顧不得會不會引來那些怪蟲。我呼嗵一聲拽響了發電機,然後開始用電砂輪打磨起工具來。
我的計劃是打一支撓鉤,然後用弩箭把繩子發射到對麵樓去,在這座樓和對麵樓之間架一座索橋。
當然,製造撓鉤對我來說很簡單,拇指粗細的鋼筋被我雙手用力一彎就彎成想要的形狀,用砂輪機打磨幾下,就能磨出尖來。關鍵是樓道裏積聚的雄蟲,它們才是最大的困難。
翻出一塊巴掌寬兩尺多長的鋼板。在砂輪上打磨出刃口,我要做一把沉重的砍刀。
我的手速很快。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精加工細處理。
在我忙碌的時候,蘇慧敏一直在旁邊安靜的看著。
我知道命運已經把我們緊緊連在一起。我生,她就生。我死,她也不會活著!
門外,開始傳來刺耳的抓撓聲。
一些雄蟲被血腥味道吸引,已經下到一樓。
鋼花飛濺中,我已經做好了一把砍刀,用布條在手柄上纏了又纏,確定不會脫手,然後把砍刀遞給蘇慧敏。
“拿著!”我說。
我無法帶著手無寸鐵的她闖過蟲族的包圍。她必須發揮自己的作用。
蘇慧敏毫不遲疑的接刀過去。她已經知道我有了主意。
又拿起一塊鋼板,繼續在砂輪機上打磨。熾熱的鐵屑濺在我手上,身上。我渾然不覺。
時間,我需要爭取每一秒的時間。
“哧嘎——嘎”一陣令人牙疼的聲音從防盜門上傳來。門外的雄蟲已經將防盜門的鋼板割出來數道口子,正極力擴大缺口想要鑽進來。
揮起刀坯,將一隻雄蟲半個尖頭斬下,手上的感覺像是碎掉了一隻鐵殼的暖壺。
然後繼續在砂輪機上打磨。
“吱!”那隻死去的雄蟲很快被同伴拖去吃掉。然後又有雄蟲試圖鑽進來。
“去死!”蘇慧敏學著我的樣子,上前一刀,砍在雄蟲的尖頭上。
她氣力小,並沒有斬掉蟲頭,刀深陷在怪蟲的脖子上。
沒有尖叫,沒有手軟,她一腳踹在怪蟲的頭上,將刀拔起再次砍下......
我沒有去看她。
隻是專注於磨刀。
怪蟲由於蘇慧敏的阻擊,攻擊速度減緩了不少。雖是如此,防盜門還是慢慢被撕出一個臉盆般大小的洞來。
我讓蘇慧敏背好裝著標本的背包。我則背上一捆登山繩。一手拿弩弓,一手拿著砍刀,喊了句,“現在衝出去!”
然後我一腳踹開早已被切割得風雨飄搖的防盜門,掄刀劈向那些雄蟲。
“吱”
“吱吱”
雄蟲被突入其來的襲擊搞得蒙頭轉向。轉眼間十幾隻雄蟲在我的刀下變得支離破碎。黏糊糊的體液帶著難聞的腥臭四濺。蘇慧敏則緊緊貼在我身後,隨時防備著落網之魚的偷襲。
畢竟是吃人肉長大的。這些蟲子似乎擁有不低的智商。
見我們來勢凶猛,紛紛掉頭向樓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