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頃眼底有些讚賞,這才是雲未,永不言敗。隻要有一絲希望,就會去爭,去搶,去謀求。
掀開車簾,她下了馬車,對著一旁焦急的程豪說道:“恭叔,我們回去吧。”
程豪一眼便看出了她受了傷,想要問鳳頃,可是車簾已經放了下來,馬車已經走了。
“恭叔,快走吧,一會兒還得上藥呢。”雲未催促道。
“誒。”程豪應了一聲,擔心的問道:“小姐今日又闖什麼禍了?如今鎮國將軍府比不上從前,可是無人護得了你了。”
雲未吐了吐舌頭,“恭叔,你放心,我不是惹事去了。”
“你啊。”程豪無奈的歎了歎氣,責怪的話卻是一句都說不上來了。
等到塗好了藥,雲未才想起來,忙問道:“恭叔,陸離呢?”她還要找他算賬呢,竟敢半天都看不到人影,還得她落得如此狼狽。要是讓她看見他,一定好好的懲治他。
“你一離開他就走了。”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為何她還落得如此悲慘?
程豪張了張口,還是把話咽了回去。現在還不是告訴她時候,再等等。
三皇子府,書房。
鳳頃敲了敲桌麵,“就這些?”
“屬下還查到,君暘派人追查雲大小姐的行蹤,守在未府周圍。”陸離答道,今日他本來是跟著雲未的,但是卻看見君暘和兵部侍郎見麵,這才跟過去打探消息。
“君家想要重新涉入朝廷嗎?”鳳頃垂眸,眼角的興味越來越大。“越來越有趣了。”
陸離打了一個寒顫,每當爺這樣笑得時候,總會有人會很倒黴。
“繼續保護未兒,想必冷陵也快回來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要不要他再來插一腳,讓這灘水更渾一些呢?
“是。”陸離慢慢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門。
等到雲未再去上官府的時候,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竟然是君暘。幾日不見,上官府上下對他畢恭畢敬,仿佛已經把他當做姑爺來看待了。
雲未有些好奇,那一夜他究竟是如何脫身的?
要不是鳳頃的一招調虎離山,怕是現在她不再大牢就在床上躺著了,哪裏還能這麼自在?
不想與他正麵交鋒,雲未壓低了冪離,把自己的存在降到了最低。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要放過她。“未小姐,又來給雨琪授課了嗎?”
雨琪,多麼親熱的叫法。雲未眼珠一轉,想不到才短短幾天,他就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了。
雲未點了點頭,“是。”她不想要浪費時間,於是說道:“如果君公子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君暘叫道,走了過來,一雙眼緊緊的盯著她。“未小姐看起來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晚上見過?”
雲未退後了幾步,到了安全距離才停下。“君公子說笑了,我未雲歌恪守禮教,入夜從未出門,君公子該是認錯人了?”
“認錯了?”君暘冷笑一聲,“大家都是聰明人,未小姐何必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的人根本查不到什麼,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雲未應對自如:“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君公子再厲害,也不可能對天下事事事皆知。反倒是君公子,這般抓著我不放,究竟是為何?我已說過,不會幹涉公子的事,但請公子也不要幹涉我。”
“你在威脅我?”君暘眯了眯眼睛,臉色鐵青,隱隱有發作的跡象。
這個人很自大,這是雲未對他的第二個評價。“我並非威脅,隻是一個提醒罷了。”
“你……”
“夫子,暘哥。”上官雨琪開心的走了過來,眼睛一直盯著君暘看,“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看她迷戀的眼神,雲未驚詫極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陷進去了。
“我剛遇到了未小姐,向她討教了詩書,還沒開口你就來了。”君暘解釋道。
上官雨琪不疑有他,紅著臉道:“夫子學識淵博,豈是那些學院裏的老迂腐能夠比的。”
被她捧得這麼高,雲未有些羞赧,她不過是裝裝樣子,看來,她得盡快把祖母的那些藏書拿出來了,否則遲早露餡。
君暘眼裏閃過一絲譏誚,“別看外表是金鑲玉,其實裏麵指不定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隻能唬唬世人而已。”
雲未抿唇一笑,“石頭還算好,總比繡花枕頭裏麵一包糠,那才讓人笑掉大牙。”
諷刺他?君暘眸光一寒。
上官雨琪摸不著頭腦,“暘哥,你們在說什麼啊?”
君暘不答,卻對著雲未說道:“未小姐真是好才學。”
“多謝君公子謬讚。”雲未厚臉皮接受他的誇讚,眼中滿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