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很快占據了上風,鳳頃擔心極了,不讚同她的做法。“你這麼做,無疑是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
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來這之前,她便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可是聽他這麼說,心中還是流過一陣暖流。她故意打趣道:“你要是覺得愧疚,自是再也不能作出讓我吃味的事情。”
鳳頃緊握了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這我可不能保證,那些蒼蠅可是自個兒圍上來的,若是你答應嫁給我,也好絕了她們的念想了。”
雲未俏臉一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娶我可以,我們雲家的祖訓隻能一夫一妻,到時候可別怪我善妒。”
他把她的手抬起來舉到了唇邊,性感的薄唇輕輕的吻上了手背上。她的周身仿若流過了一陣電流,當下是又羞又甜又怒。
正欲抽回手,突然聽見他說道:“這件事我稍後再給你說,定然不會辜負了你的信任。如今可是有人眼巴巴的想要撲過來搶占你主母的位置,未兒會怎麼做呢?”
雲未抬眼,看見城門口聽著的第二輛馬車中,一個穿著藕粉色襦裙的嬌豔女子怨恨的看著她,似要把她瞪出一個洞來。
她挑釁的揚了揚眉,緊緊的回握住了鳳頃。“就憑她什麼身份,也敢跟我搶?”她的口氣狂妄十足,刻意保持的音量足以讓她聽得見。
意料中見她臉色一白,她滿意的收回了目光。圍觀的眾人早就看傻了眼,無比同情的看著車中的女子。
依著雲未以往小霸王時期的性子,怕是某人要遭殃了。
鳳頃眼角彎了起來,不加掩飾眸光裏的寵溺。“明月和恭叔的事情我已知道,你不必擔心,有我在。”
雲未點頭,感激他事事都為自己考慮好了。
兩人相視間,一陣不和諧的咳嗽聲打斷了思緒。
雲未頗為惱怒,是誰這麼不識抬舉?看過去,撇見一個禦林軍裝扮的人尷尬的站在十裏之外。
這人好生熟悉,她仔細一看,不是那時在黃府上與鳳頃交鋒,從屋頂落下的燕統領麼。低頭思忖,‘押送’鳳頃回京城的那些人,應該都是禦林軍了。
連禦林軍都出動了,如此看來,鳳澤鈺是真的懷疑他了。
她知道今日自己兵行險招,或許那些參奏她的奏折中會多出一個不守婦道的罪名。但是,她看向鳳頃,見他溫柔的看著自己,再次堅定了自己的心。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包容著自己,現在,她也想要站在人群中,和他並肩而行。
或許這條路會更加凶險,但是她的心認定了這個人,她便義無反顧。
愛一個人,不就是要一起共擔風雨嗎?
何況,她還有另一重打算。
沉思間,但聽鳳頃說道:“你先回府,沏一壺好茶等我回來。”
雲未見他神色輕鬆,便放下了心,“好。”
鳳頃放開了她,風吹進了手心裏,冰涼入骨,她貪戀他的溫度,想要伸手去捉他,卻還是放棄了。
輕不可微的搖了搖頭,笑歎自己越來越沉溺於他的疼寵了。
鳳頃上了馬,居高臨下的掃了一圈,最後落到燕統領身上,吩咐道:“走吧。”氣場十足,有種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態,威懾眾人。
燕統領十分震撼,難怪去厘州之前皇上千叮嚀千囑咐務必要把他帶回京城,那般鄭重擔憂的神態情有可原。
若是三皇子造反,或許……真的會成王!
人群中自然而然的讓出了一條路,馬上的人風姿綽約,美得宛若一幅畫卷。
待得他一走,雲未收回了目光,看見扈邑瞧著自己,欲言又止。她笑了,問道:“前輩有話不妨直說。”
被戳破心思,扈邑故作鎮定的捋了捋胡須,“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
“當然是皇上讓他娶了那個什麼城主的女兒。”
雲未霸氣的說了一句,“有必要嗎?”抬腳朝著鎮國將軍府回去,他讓她沏一壺好茶,想必很快便能回來。
這個男人啊,還真是狂妄,不過,她喜歡!
扈邑停頓了一會兒,急忙追了上去,“等等我——”
回到府中,她立刻命人把茶具都拿上來,沒等鳳頃回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卻登門了。
看他當仁不讓的到了主位上坐下,雲未連連悱惻,畢竟將來還有求於他,敢怒不敢言,客套的道:“五皇子光臨鎮國將軍府,不知是為了何事而來?”
鳳禕楠不回答,瞥了一眼地上擺好的茶具,撓有興趣的說:“聽說你沏茶的手藝不錯,不知我能否有這個榮幸,求雲大小姐一杯茶喝喝?”
被他的眼神掃到,雲未看出他眼神的含義,若是她敢說不,未來的事一切免談。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擠出了一抹笑來,“五皇子肯賞臉,那是雲未的榮幸。來人,把熱湯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