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抗命運的人類,往往極其頑強,不會輕易屈服。”
“哈哈哈哈,因為那隻是常有的苦難和磨礪,受傷後再成長進而更強大,這是連肌肉組織都會的事,破而後立才叫難,才是真正的堅強。”
“破而後立?”
“對,並非簡單的磨礪,而是毀滅,如風暴般肆虐而過的毀滅,在一切都幾乎摧毀殆盡之後,卻能於灰燼中殘骸中聚齊力量再次新生,這才是真正的堅強。所以我一向認為人類的形容不對,岩石怎麼會是堅強呢,生命本身就是堅強,就像風暴後再次無畏地頂開土石成長的一草一木。”
“生命就是堅強?”
“你們的社會結構給你們很多其他種族所沒有的東西,但也讓你們失去了很多,視犧牲為天經地義反而看不到犧牲所擁有的意義,視堅韌為誰都應當有的東西反而忘卻了堅強的力量所在,或許,這便是你們強大的代價。”
“無法反駁。”
“無需如此,這隻是我自己的看法,說不定對你們而言這才是正確的生存之道。假設有命運,那你會怎麼看待它?”
“沒什麼,他終究虛無,是我自己在選擇,與它無關。”
“說真的,我有事搞不懂你們到底是失去了還是得到了卻習以為常,但是你的看法我讚同。沒有命運來支配任何人,都隻有選擇與無法選擇而已。作為龍出生是我無法選擇的,但我可以選擇建立一個帝國,也可以選擇樹立一個牢固的信仰,更可以肆意地破壞,賢者也好,惡龍也好,都不過是我自己的選擇,與命運何幹?”
“。。。。。的確”
“隻有不願麵對者不願承認者才會認為現實在戲弄蒼生,隻有孤獨者才會拚命尋找同類與群體,隻有弱小者才會尋求權與力,隻有不敢擔當者不敢承受者才會詛咒曆史的無情,隻有軟弱者才會嚷嚷著抗爭命運,這都是弱小!何為強大,強大即淡然地接受一切,平淡地對待一切,即使有命運,它與一日三餐又有何異!這便是我的強大!”
最後巨龍的話語幾乎化為咆哮,連海頓第一高峰天峰似乎都在戰栗,但它依舊屹立不倒,直指蒼空!
“我的強大也是為自己而活!他人的言語能改變什麼?野獸,自負,傲慢,狂妄,腐朽,隨他們說去!我就是我!我不會改變,不會因他人的言語改變!那又何必在乎!隨他們說又何妨!”
“就像星域真神從不在乎凡人的看法,而偽神卻會。”艾法納喃喃自語著。
“這就是真神的強大之一,夠了,我說的已經夠多了,如果這樣你還不懂那麼再多說也沒有。走吧,讓我這條老龍,這隻懶散的大蜥蜴生於此地,居於此地,最後也死於這天峰之巔吧。”
“那我告辭了。”
=============後續=======================
72小時後,古龍拉爾普斯逝世,享年37個世紀,同日海頓第一高峰海拔8879米的天峰倒塌,但仍有近海拔6000米高,地形穩定後其陡峭至極,形如利劍指天,因而被人稱之為不屈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