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媽偏心,給你做好看的小裙子,幫你梳辮子。”
“我呢,我穿的都是撿來的舊衣服,哪能和你比。”
我姐嘚瑟道:“呸,姐姐天生麗質好嗎,走到哪被人誇到哪,也算是……也算是很好的遺傳了他們的基因吧。”
“你就不一樣,你小時候村裏人怎麼喊你來著?”
“小耗子?唔,不對不對,好像是小黑耗子。”
我姐駐足留步,捧腹大笑道:“哎呀,這個綽號我得告訴心心,讓她好好的笑話你。”
我無語道:“你確定是我親姐?有這麼坑自己親弟弟的?”
我姐樂不可支道:“哥,小姨,你們評評理嘛,我小時候是不是比木子好看?”
隨著我姐的問話,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來到了窗邊雅座。
一個是邢軍,一個是我在京都的小姨。
小姨笑意盈盈的起身道:“小時候你比木子秀氣,長大了嘛,我覺得木子的五官更加精致。”
我姐噘嘴輕哼,不樂意道:“也就比小時候白了點,雖然是個帥哥,但還談不上有多精致吧。”
小姨笑而不語,扭轉視線道:“你不讚同我的觀點,那就隻能問你哥咯。”
“你們仨小時候混在一起,他最有發言權。”
“木子,快坐,喝口水潤潤嗓。”
小姨熱情的招待我道:“來你姐這就和自己家一樣,想吃什麼隨便點,千萬別客氣。”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目光落在那熟悉卻又陌生的男子身上。
記憶被重疊,屬於我七歲以前的某些重要畫麵,零零散散的飄了出來。
印象最深的是他搶走家裏所有錢財,瘋狂踹打爸媽本出家門,我被奶奶抱著站在屋簷下。
我嚎啕大哭,吵鬧著要哥哥。
他不理我,漠然的轉身,一去不複返。
這一走,便再也沒回李家,沒回去看我一眼。
每每想到這,我平靜如水的心湖都會掀起驚濤駭浪,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想不通,想不明白,為什麼天底下會有這麼狠心的哥哥。
直到我來了京都,知曉了她與韓黑風的約定。
理解的同時,我依舊放不下這麼多年的怨恨。
恨他愛慕虛榮,為了榮華富貴心甘情願苟且於韓家大宅。
哪怕親弟弟到了京都,被韓家人欺負的不知死活,她都不敢站出來露個麵。
這什麼意思?擺明的與我,與老李家撇清一切關係。
他既然能這麼絕情,我又何必依我姐的意思去認他?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後來的做法,靈心對我苦口婆心的規勸,天重給我帶來的壓迫。
讓我憎恨的心理於潛移默化中發生改變。
直至此刻,我來了。
時隔十二年,那個讓我憎恨到惡心的哥哥出現在不遠處。
他手足無措的看著我,想站起,又踉蹌的坐下。
那張經過歲月洗滌的臉孔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和從前一樣透著帥氣。
嗬,不對。
準確來說,比起河溪村的煤炭鄉下娃,現在的他看起來格外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