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奎和龍誌楠也還活著,但是陷入了昏迷,那邊白勝身負重傷,氣若遊絲……
張倩麵色發青,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涸……想必她臨終前,一定在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後悔吧……最終,複活的表姐,並沒有對她表現出任何溫情。
她哪裏會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表姐馬曉純了……
可能她內心也清楚,在林子洛誘惑她之初,她就明白了……可是,僥幸心理一直伴隨著她……
有些人,有些事,碰不得……和危險的人做交易,自己也必將會遭遇到無盡的危險之中……我不禁感慨。
如果李鍾麒醒來,看到張倩的慘狀,他又該作何感想?
想到這裏,我不禁為大家感到遺憾,感到不值得……同樣……這將我拖入一係列危險之中的異界邪祟……我不會放過他!
我握緊了拳頭……似乎,生魂形態的我,也有了一些觸摸失誤的感覺了……
而我的肉身,此刻正倒在墓穴附近……那黢黑的,邪祟的本體已經不知去向,也許馬曉純的屍體,是林子洛千挑萬選出來,作為那個“仙姑”的臨時載體吧,他們需要找到她的頭顱,所以帶走了無頭屍體……
“胡凡!快回到肉身上!”周玲焦急的對我道。
至於生魂回到肉身,我在鬼村裏看家駒操作了一次,應該是沒什麼難度的,可是就在我衝向自己肉身的一瞬間,我的肉身,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衝我壞笑著。
“好不容易可以獨自擁有這副身體了……這你可別跟我搶,這麼多年,都是你壓著我……我還得被那個怪物控製著……憋屈死我了!”
這聲音……是我之前聽到的第二人格的聲音!
我已經猜到這個家夥的身份了,他是那個之前慘遭異界邪祟“仙姑”附體,死後靈魂都一直被她寄生的那個悍匪!
“讓我用你的身體,繼續你沒完成的使命吧哈哈哈哈!以後我就是胡凡,胡凡就是我!那老頭兒保了你那麼長時間,終究還是失算了吧?你們未竟的使命,就交給我完成吧!”
“我好歹也有不借助任何東西就能攻擊邪祟的能力……哎喲差點忘了,我以前也是‘邪祟’啊……不過現在,我是調查員……”
“這個小丫頭怪礙眼的,我先除掉你,試一試我降妖除魔的能力!”
說罷,隻見“我”的身下出現了一片黑色虛空——就像在第二經貿學校時那樣……
“不得造次!”
耳邊突然響起了封一杭的聲音!
“我”猝不及防,顯然是如同見到故人一般,愣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對封一杭的一絲親切感。
可是他的這種舉動,並沒有換回封一杭的手下留情。
隻見他隻用一隻獨臂,便重重的擊中“我”的麵門……
“我”一個踉蹌沒有站穩,直接向後倒下……
“想要當人,就要承受當人的代價……你這些三腳貓本事,對付一些孤魂野鬼還湊合……碰上狠茬兒,別葬送了胡凡的肉身!”
“還有,做人的基本原則,是不要把別人的本事當做你自己的本事,怕是借助那個邪祟的能力久了,你誤認為自己也有那本事吧!”
封一杭話音剛落,一張符咒就打進了“我”的天靈蓋!
隻聽一聲慘叫,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靈體從我的肉身之中飄了出來。
“以前不好清理,因為你寄生在胡凡生魂內,現在你獨占他的肉身,反而好清理了!胡凡!快回去!”
我也不能辜負封一杭一番好意,迅速的照著之前家駒的做法,回到了自己的肉身內——那感覺就像穿衣服一樣,適應了一下,我就又能控製自己的肉身了。
“哎……功敗垂成!”
隻見“第二人格”悍匪站在不遠處,捂著胸口,搖頭歎息道。
“不生不死的……既不是生魂,也不是死靈?”
周玲盯著他疑惑道。
“都怪這小子!”他略帶不爽的指了指我道。
“沒有他哪來的你?你和那異界邪祟當時都已經是殘魂了,沒有胡凡,你們兩個早就完蛋了,尤其是你……本來是一個傀儡,因為有了胡凡,才重塑了你的意識!”
“我……我不服……”
“第二人格”語氣其實並不算很堅定。
“不服?你可以現在去殺了他……”封一杭挑釁他道,“殺了他,一會靈探社的大部隊,集合了全國三分之二的精英,秘書長親自帶隊,你想像一下你是什麼結局?”
“我……我……”
他張牙舞爪的衝我撲了過來,可是我總感覺,他有種虛張聲勢的感覺在裏麵。
在我麵前,和我四目相對的距離,他停了下來……看著他,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不僅是長相一模一樣……還包括,我從來不敢麵對的那些方麵……
曾經想到自己那些莫名其妙失去的記憶,我總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異類……事到如今,我必須坦然接受,並且麵對,解決它!
“下不去手是不是?”
封一杭挑了一下眉毛,衝“第二人格”說道。
“是……啊……”
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雙手垂了下來……
“從他出生到現在,我們早就是一體的了……我也怕他死啊……他要是爭氣一點……倒是讓他獨占這副身體也可以……畢竟我還有我的事情要處理……”
“我本來的肉身,還徘徊在虎頭嶺深處呢,可能時不時還會攻擊一下誤入山中的人……當年虎頭嶺三小的事情,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隨後,他仿佛說錯了話一般,改口道:
“呸……我都在說些什麼……都是跟你學的……婦人之仁……”
封一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們笑了笑……而周玲,看我的眼光則透著一股劫後餘生的欣慰。
一陣陣的引擎轟鳴聲由遠至近,數量汽車使到了這裏,車上下來了很多調查員,其中最後一輛車上,下來了一個我有些熟悉的人——
那是龍襄葬禮那天,來了卻沒有露麵和我們一起吃飯的靈探社調查員……
調查員們稱呼他——秘書長!
秘書長,其實就是靈探社內第一線的最高指揮者了。他親自出馬,可見事態的嚴重性,當年俄羅斯公墓事件,都沒有這麼高級別的調查員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