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活人還得繼續過日子。
進入九月份,秋高氣爽,宇文佑靖和陳朧雪的婚期也到了……
婚禮前一天,陳宇下班後趕回家裏,還帶著二十來個宮裏的侍女和幾輛馬車。
陳如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陳宇笑道:“若穎聽說阿姐要成婚,非要鬧著來參加。”
陳如善也笑道:“這孩子啊,還是那麼不懂事。她貴為公主,若是出現在這裏,豈不是讓大家都很不方便。而且我覺著還是不要太張揚的好。”
陳宇道:“阿爹說的是,不過若穎現在比以前乖多了。我已經勸過,她不會再來,隻是送了些金珠首飾,還派了一些侍女來幫忙打點。”
陳如善滿意的點點頭:“嗯,如此就非常妥當,若穎真是長大了。”。陳府的人平時都是自力更生,所以隻有詩語姐妹伺候就綽綽有餘,但遇到這樣的大事,人手就顯得不足了。
“宇兒,你讓劉氏和詩語帶著她們把府裏上下布置一下,再去把朧雪叫來,爹娘有些話還要和她交代交代。”
“好嘞。”,陳宇告退後,囑咐劉雅安排一應事務,便去找陳朧雪。
“阿姐,明天就要出嫁了,高興嗎?”,陳宇明知故問。陳朧雪微笑道:“你還問,你當我不知道,第一次見到宇文郎君,你就想著把我丟給人家了吧。”
“嘿嘿……”,陳宇咧嘴一笑,旋又歎道:“哎,真到這個時候,想想阿姐以後就是那宇文小子家裏的人了,真舍不得啊……”,“什麼小子,沒大沒小的,以後要叫姐夫。”,“矮油,這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護著夫君了。”
陳朧雪端看弟弟半晌,語重心長道:“以後要好好孝敬阿爹阿娘,把這一大家子人都照顧好。”
陳宇點點頭:“放心吧,你到了那邊也小心伺候公婆。對了,宇文述的三子宇文士及娶了主上的女兒南陽公主。這南陽公主和咱家若穎還算是親姐妹,你和她多來往來往,肯定有好處。”
陳朧雪微笑道:“知道了。來,把臉伸過來,再讓姐姐擰一下,以後就擰不到了。”,“額……,好吧,輕點啊,唉喲!!”
第二天一早,陳府上下忙的熱火朝天,一派喜氣洋洋。從上午開始,陳朧雪就在閨房裏讓詩語姐妹伺候衣裝和各式首飾,一直到下午才收拾妥當。一應道具也都準備齊全,就等著新郎上門了。
陳宇看著在院子裏來回轉圈的楊文道:“你小子安生一會行不?轉的我頭暈。”
楊文抬頭看看太陽已經偏西,疑惑道:“我說這新郎是不是記錯日子了?這都快晚上了還不來?”,“還不到時候呢,你特麼著什麼急?”,“我等著去吃席呢,早上中午都沒吃,餓到現在能不急嗎。”
“那你現在趕緊吃點吧,婚禮要到黃昏才開始,要不怎麼叫昏禮。”,“真是這樣?你不是忽悠我吧?”,“當然不是,而且我告訴你酒席也沒有,你要是不怕死,就繼續餓著吧。”
楊文苦笑道:“哎,你說這古人也是的,黃昏娶親,娶到家裏也晚上了,直接洞房,夠幹脆的啊……,得了,我先填一下肚子吧。”
黃昏時分,穿著一身大紅喜氣絳公服的新郎宇文佑靖,帶著大隊迎親人馬浩浩蕩蕩的開來,而陳家則是房門緊閉,一副防賊防盜的氣勢。
宇文佑靖站在陳家門前,在一眾圍觀群眾的注視下,開始“叫陣”,劉雅和詩語姐妹領著一眾女眷在內百般刁難,就是不開門。攻守之間妙趣叢生,引得隨從路人和陳府上下笑聲不斷。
終於,在新郎的誠意下,門打開了。宇文佑靖擺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從容踏入門內,卻隻見一眾如花似玉的女子,個個手持棍棒,臉上洋溢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女婿是婦家狗,打殺無問!”,劉雅一聲號令,娘子們掄著棍棒圍將上來,將宇文佑靖劈裏啪啦一通亂打……。
宇文佑靖在戰場上饒是凶猛,此刻卻隻能左躲右閃,連連告饒,還得陪著笑臉,求諸位娘子高抬貴手。他帶來的大隊人馬非但不上來救駕,還在後麵狂笑起哄,鼓掌歡慶……
陳宇他們在一邊看著,笑的前仰後合,不過也擔心等輪到自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