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命從人翻譯過去,但是胡姬們聽了隻是你望我我望你,眼前全副武裝,虎狼一般的驍騎讓她們心中惴惴不安。懼怕之下有些將信將疑,不知所措。
陳宇看出了她們的疑慮,對張義附耳嘀咕了幾句,張義便命人去抬了一箱東西過來。
打開箱子,裏麵都是些黃澄澄的上好乳酪。陳宇拿出一塊嚐了嚐,味道酸酸的,口感也不錯,就是不夠甜。
陳宇又拿出一塊,大眼掃了一下,尋了個最漂亮的,朝她走過去,放進她的手中,然後用非常和藹,像極了好人的眼神看著她,微笑著示意她可以吃了。
這個胡姬用膽怯的目光看看陳宇,在得到鼓勵和肯定後,終於安心的吃起來,而且越吃越香。其他的胡姬看有人帶了個頭,也紛紛放下不安和疑慮,拿過乳酪用食。
看著美人兒吃的這麼香,陳宇的肚子也咕咕叫了幾聲。說起來,今天的仗打了大半天,誤了吃午飯的時間,這會兒別說這些嬌弱的胡姬,就是驍騎衛們,也都覺著饑腸轆轆了。
陳宇給李枚第做了個吃飯的手勢,李枚第代為下令,驍騎衛們從剛領到的行囊中拿出肉幹和水囊,大塊朵碩。
眼前的胡姬吃完了,用細嫩的手背抹了下嘴角,姿態可愛之極,讓陳宇看的心中一陣酥軟,暗想若不是戰事吃緊,定要和這位妹子好好談談人生……
“謝謝將軍……”,美人兒竟然用漢話來向陳宇道謝,雖然有些生疏,但還算流利。
陳宇吃了一驚,看這美人兒的相貌,倒是地道的西域人,不像是被賣來的隋人,訝道:“你會說我們的話?”。美人兒稍一欠身,行了個漢人的禮,回道:“回將軍,我父親是隋人,母親是龜茲人。”
“哦,原來如此……,”,陳宇心說怪不得這麼漂亮,原來是混血兒,而且身上還有盛產美女和舞姬的龜茲人血統。旋又問道:“那你怎麼會在這裏做舞姬?”
“家父是在西域和中原之間行走的商人,在我十二歲的時候,途徑吐穀渾的曼頭城,被歹人劫掠,父親和母親……”,說到這裏,美人兒似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鼻子一酸,眼中流出淚水,雙手抱住了柔嫩的雙肩。
陳宇疑道:“是遇到了響馬匪盜嗎?”,“不……”,美人哭道:“是名王拓跋木彌,他見到我父親的商旅財貨殷富,有很多奇珍異寶,便起了歹意。在父親出了曼頭城後,帶兵截擊。為了不走漏消息,把我父親母親,還有從人全都殺了……,屍體拋到荒郊喂了野狼……”
“馬勒戈壁的!!”,陳宇怒道:“竟敢公然截殺我隋人的商旅,這狗日的名王真是活膩歪了!”,說罷又對眼前的美人兒道:“你放心,這筆血仇,我會幫你報的。”
美人依然哭的很傷心:“謝……謝將軍……,那拓跋木彌貪戀我的姿色,便留了我一條活路,供他享樂。後來膩味了,便用我向他弟弟拓跋木須換了牛羊百頭。”
不但父母被害,而且每天還要供仇人恣意玩弄,這種日子,真是如同煉獄一般煎熬啊。
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陳宇歎了口氣,一手扶住她的香肩,安慰道:“逝者安息,生者如斯,至少你還活著。以後隻要能好好的活下去,你的父母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
美人兒聞言心中好受了些,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感受到了陳宇輕柔的撫摸和安慰,心中騰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她對男人的觸摸非但不陌生,反而十分的熟悉,以至於麻木。但是陳宇這樣滿含柔情和愛憐的觸碰,卻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而陳宇在觸摸到她的肩膀時,才感受到她嬌嫩的皮膚冰涼的很。這時才想起,眼下已經是冬季,邊塞這裏更是冷風颼颼,自己穿著盔甲和厚衣,自然感受不到。而這些隻穿著抹胸和絲帶裙的舞姬們,肯定已經冷的渾身發抖了。
想到這裏,陳宇脫下自己的黑色披風,給眼前的美人兒裹上,並關心道:“冷嗎?”
美人隻覺得全身被一陣溫暖包住,心中依然春暖花開。她拭掉淚水,恢複了笑容,主動往陳宇身上靠近了半步,甜甜的笑道:“離將軍越近,就越暖和……”
陳宇笑了笑,看著幾乎快碰到自己手臂的酥胸,暗想到底是胡姬,比隋女子要奔放一些。不過他馬上又皺了皺眉頭,四下看了看,這麼冷的天,讓胡姬們在這裏跳舞,確實有些不合適,但是已經答應了將士們,若是不兌現,也不妥當啊。
美人看見陳宇為難的表情,好像覺察到了,微笑道:“我們經常在寒風中歌舞,供親王們享樂,這些根本不算什麼。讓我帶領姐妹們,為將軍獻上一舞,作為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