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懂事開始,寧一帆就毫不介意讓自己知道他的邪惡陰暗,他清楚的用自己所有的言行告訴他:我寵愛你,關心你隻是因為愛屋及烏。他對自己的愛全都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他關心自己隻是因為左文靜愛他!十六年來,他任自己為所欲為,從不幹涉,但有一個前提——不傷害左文靜,不讓她擔心,不讓她焦慮,不讓她的情緒因為他有一絲的不快!他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左文靜已經年逾四十,可心性卻依舊快樂純真如同二八少女!他為了保護她甚至不惜從小就警示他,若左文靜有一絲因他而起的不快,那麼自己將迎接最可怕的懲罰!左文靜是他寧一帆最大的逆鱗。幼時他曾經貪玩受傷,害得左文靜擔心哭了一場,結果幾天後他帶著左文靜去旅遊:自己則被關在一間空房子裏整整餓了三天!那一次他差點餓死!
而這一次受傷,他直接將他所有的朋友打傷,並且讓那些人永遠不敢、不想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是警告!
雖然說自己是寧一帆的兒子,但他更覺得他是那人養的一個寵物,他將他調教得服服帖帖,不準他有絲毫違逆之心!
“藍秀,你快來看,這是我的乖乖翔兒。”左文靜風一般衝了進來,她的手裏還拉著一位風度優雅的美人。那美人一見寧之翔全身都纏著繃帶,不禁一愣,她哭笑不得道:“你又胡亂纏繃帶了!”
她看寧之翔的眼神有些理解和同情:“你媽媽呀,手指頭割破了都要把整條手臂纏上繃帶!”
寧之翔立刻對她心生好感,兩個人熱情的交談起來。
藍秀留在寧家吃了晚飯,她很晚才回去,寧一帆作為男主人送她回去。坐在車上,藍秀突然對正在開車的寧一帆說:“謝謝你。”
她的話沒頭沒尾,但寧一帆何其聰明,他立馬聽懂了,男人淡然一笑:“她是我妻子。”
“原本我不放心將她交給你,但現在我放心了。”藍秀柔聲道:“十六年了,你將她保護得很好。她還是當年的心性,險惡的現實生活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點汙痕,可以想象你這些年所付出的心力以及你對她的愛,我很欣慰,真的。”眼前這個貌似溫文儒雅的紳士骨子裏有多麼邪惡乖僻冷酷陰暗,她比誰都清楚,當年她曾極力反對文靜嫁給他,那麼天真善良的女子,她不希望那雙幹淨純澈的眼眸因為他染上一點汙垢。
“我很高興,真的。”藍秀再次柔聲道,她的眼裏蓄滿了感動和溫情:她的文靜何其有幸,可以得到他所有的愛,這個男人太陰暗冷血,乖僻狠毒,他的心裏充滿了算計、陰謀以及野心,然而他對文靜卻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了所有的真心和寵愛。藍秀比寧之翔知道的更多。寧氏集團在二十年前隻是一個瀕臨破產的小公司,他拒絕了與一位豪門千金的聯姻,選擇了獨自打拚,二十年了,現在的寧氏集團儼然成為整個南京市甚至整個中國的龍頭企業,總資產達幾百個億!如此輝煌成就,他卻後繼無人,在十八年前得知文靜沒有生育能力後,他對文靜的寵愛疼惜依舊沒變。他潔身自好從不與任何女人有染,他甚至能容忍自己大半生打拚出來的輝煌企業後繼無人也不肯另找女人為他生下孩子,這一切隻因為他不想文靜傷心。直到文靜說想要個孩子,他才收養了寧之翔。